就连孩子们也组织起来,扛着比人还高的红缨枪,在村口帮忙站岗。小丫蛋追着小石头问:“石头哥,你们是不是要去打黑风岭了?能不能带上我?”
小石头乐了,揉揉她脑袋:“你好好念书,等我们打赢了,带你上黑风岭看风景!”
陈青山没闲着,带着队伍在雪地里一遍遍演练攻坚战术。
他把人分成几个小组,一个组负责火力掩护,一个组负责爆破,一个组负责突击。没有真碉堡,就用雪堆了个假的,让人模拟怎么冲、怎么躲、怎么扔手榴弹。
“注意节奏!别一窝蜂往上冲!爆破组先上,炸开铁丝网,突击组再跟!”陈青山站在雪地里喊,嗓子都哑了。
有个年轻战士冲得太猛,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雪堆里,逗得大家直乐。陈青山却没笑,走过去把他拉起来,拍拍他身上的雪:“战场上,摔这一跤可能就是一条命。都给我稳着点!”
他走到一个正在练习匍匐前进的小战士身边,蹲下来,亲手纠正他的动作:“身子压低,用胳膊和腿使劲,别撅屁股——鬼子的枪子儿可不长眼。”
那小战士脸红红的,用力点头:“陈队长,俺记住了!”
林晚秋的通讯帐篷里,几部电台全天开着。
她和小草几个人轮流值班,耳朵就没离开过耳机。鬼子虽然败了几阵,但电波没断,反而更密集了,像是在调兵遣将,又像是在互相打气。
“晚秋姐,这个信号好像是新出现的,”小草指着一段记录下来的电码,“节奏跟之前不一样。”
林晚秋接过来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可能是鬼子从别处调来的援军……继续监听,我马上汇报。”
她走出帐篷,迎着风深吸一口气。远处,陈青山正在带队训练,他的身影在雪地里显得格外挺拔。
林晚秋看着,心里忽然有点慌。这最后一仗,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她摇摇头,把这点慌乱压下去,转身又钻进帐篷里——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赵老根带着几个猎户,天没亮就进了山。
他们没走大路,专挑没人走的林子钻。雪深过膝,每走一步都费劲,可没人喊累。
“根叔,这路能通吗?”一个年轻猎户喘着气问。
赵老根没回头,声音低低的:“我二十年前就在这山里打狍子,闭着眼都能走。”
他在一处陡坡前停下,指着上面:“就从这儿上。每人腰上系根绳子,一个跟一个,踩稳了再动。”
几个人像壁虎一样,贴着几乎垂直的岩壁往上爬。风刮在脸上,跟刀割似的。爬到一半,一块松动的石头突然滚了下去,哗啦啦响了一路。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惊动鬼子,赵老根才低声说:“继续。”
何秀兰带着卫生队,在山脚下搭起了临时救护所。
帐篷里,药品、纱布、绷带摆得整整齐齐。几个新培训的卫生员正在练习包扎、止血。
“何大姐,这样绑对不对?”一个叫春妮的姑娘小声问。
何秀兰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松紧适度,不能太紧,不然血不通;也不能太松,不然止不住血。”
她拿起一卷绷带,亲手示范:“要这样,绕一圈,压一下,再绕……”
春妮学得认真,一遍不会就再来一遍。
何秀兰看着她,心里有点感慨。几年前,她还是个见到血就发抖的小姑娘,现在却能独当一面了。
总攻前一晚,杨靖宇把所有人都召集到营地空地上。
没有篝火,只有几盏马灯在风里晃着。战士们整整齐齐站着,老乡们围在外圈,没人说话,只有风吹过山林的呜呜声。
杨靖宇走到前面,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扫过去。
“同志们,老乡们,”他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明天,咱们就要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