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每个月都会来,您的腿一定能慢慢好起来的。”
看着何秀兰忙前忙后,听着她温和的话语,张奶奶只是一个劲儿地抹眼泪,嘴唇哆嗦着,重复着:“好闺女……谢谢……谢谢你们还记挂着俺这老婆子……”
看完了常见的头疼脑热、陈年旧伤,何秀兰知道,接下来才是这次来的重中之重——预防夏季瘟疫。她把乡亲们召集到村里的水井旁。
“乡亲们,眼看天就热了,咱们得提前防备着拉肚子、打摆子(疟疾)这些病。”何秀兰指着那口全村人吃喝都用它的老井,“病从口入,水干净最要紧。”她拿出准备好的明矾,演示给大家看怎么用这东西来净化井水,“用个小布袋装一点,在水缸里搅和搅和,等脏东西沉下去了,上面的水就干净多了。”
光说还不够,她又带着小李和山杏,在村子边上选了个远离水源、地势稍高的地方,招呼了几个年轻后生,一起动手挖了一个符合卫生要求的“示范厕所”——一个深坑,上面架着木板,周围用席子稍微围挡一下。
“大家以后都尽量来这种厕所方便,不要随地大小便了。粪便堆在指定地方,发酵好了还是上好的肥料,又不招苍蝇,不容易传病。”何秀兰耐心地解释着,虽然有些老人觉得这规矩太麻烦,嘟囔着“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但看到何秀兰她们亲自示范,又讲得在理,也都默默记在了心里。
忙忙碌碌,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偏西。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解答完了老乡们的各种疑问,何秀兰和卫生员们这才感觉腰酸背痛,嗓子也有些哑了。
就在她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乡亲们围了上来,手里捧着东西——几个还带着体温的鸡蛋,一小罐自家腌的咸菜,甚至还有一小布袋炒面。
“何大夫,你们辛苦了,没啥好东西,拿着路上吃!”
“是啊,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垫垫肚子!”
“这鸡蛋是今早刚捡的,新鲜着呢!”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东西往她们的药箱缝隙里、口袋里塞。何秀兰看着那一张张真诚而朴实的脸,看着那些对他们来说可能非常金贵的东西,心里暖流涌动,鼻子有些发酸。她连连推辞:“乡亲们,使不得!真的使不得!咱们是队伍上的人,就是来给大家服务的,哪能要你们的东西!”
可实在推辞不过老乡们的盛情,她只好象征性地收下了几个鸡蛋,却趁人不注意,悄悄从自己随身带的小布包里,摸出几张根据地内部流通的券,飞快地塞给了站在旁边的村长,低声说:“老村长,这点钱您拿着,给村里添置点公用东西,或者给最困难的几户买点盐。”
终于踏上了归途。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山风吹在身上,带着凉意。四个人都沉默着,疲惫,但心里却被一种充实感填满。
走在山路上,年轻的小李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何大姐,刚才老乡们给东西,也是一片心意,咱们为啥不能收呢?我看他们挺真心的。”
何秀兰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暮色中那片渐渐模糊的安静村落,目光深邃而温柔。她轻声对小李,也是对春妮和山杏说:
“小李,咱们是干啥的?咱们是老百姓的队伍,是为他们服务的。他们日子过得不容易,这几个鸡蛋,那点咸菜,可能就是他们平时舍不得吃,攒下来换油盐的。咱们收了,心里能安生吗?”
她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他们的心意,咱们看见了,记住了,比啥都强。咱们把他们的病看好,教他们防病的方法,让他们能健健康康地过日子,这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也是咱们最大的功劳。”
“记住,咱们肩上背的药箱,装的不仅是药,更是责任。这山里的每一户人家,每一个乡亲,都是咱们要守护的人。只要他们能安安稳稳、没病没灾地过日子,咱们再苦再累,也值了。”
夜色渐渐笼罩了山林,前方的路有些看不清了。但何秀兰的脚步却异常坚定,她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