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放下笔,站了起来。他目光扫过全场,脸上带着笑,也带着郑重。
“好!说得好啊!”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周福海代表说的修路,是打通咱们北境的血脉!王小草代表说的女子班,是给咱们北境的未来播撒智慧的种子!老周代表说的技术引进,是给咱们农业插上翅膀!还有建医院、护山林、强民兵……这些都是金点子,都是咱们北境实实在在需要的!”
他顿了顿,拿起刚才记录的那几张纸,挥了挥:“乡亲们,同志们,咱们今天坐在这里,不是光说说的。咱们要把这些好想法,变成实实在在的章程,变成咱们北境未来几年要干成的大事!我琢磨了一下,综合大家的意见,咱们是不是可以先定下三个最要紧、最能带动全局的大目标?”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
杨靖宇伸出第一根手指:“这第一件,就是修路!集中力量,修通从黑风岭到通辽镇的公路!这是咱们的‘开路先锋’!”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件,建一座像样的中心医院!把咱们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品集中起来,让老乡们大病小灾不用再犯难!”
他伸出第三根手指,声音更加有力:“第三件,办一所农业学校!请懂行的老师,把科学的种地方法和咱们的老经验结合起来,让地里的收成,翻着跟头往上涨!”
“这三件事,咱们争取用五年时间,把它们干成、干好!大家说,行不行?”
“行!”震耳欲聋的吼声差点把屋顶掀开。代表们一个个激动得脸色通红,用力地拍着巴掌。周福海搓着手,仿佛已经看到了平坦的大路;王小草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看到了女孩们坐在教室里的样子;老周则咧着嘴,盘算着农具厂有了技术支援后的蓝图。
杨靖宇抬手压了压沸腾的场面,笑着说:“光有目标不行,还得有人去干,去落实。”他看向陈青山,“青山,你是军事主官,这修路开山,工程量大,安全保卫任务重,你这副担子可不轻!”
陈青山“唰”地站起来,身姿如松,声音铿锵:“司令员放心!全体抗联战士保证完成任务!路修到哪儿,我们的警戒就放到哪儿!绝不让任何敌人破坏咱们的‘希望之路’!”
杨靖宇又看向林晚秋:“晚秋同志,通讯联络、物资协调,还有这女子班的教学,你得多费心。”
林晚秋站起身,沉稳地点点头:“保证通讯畅通,及时传递信息。女子班的事,我和小草会全力以赴,让北境的女孩们都能走进课堂。”
“秀兰同志,”杨靖宇看向何秀兰,“中心医院的筹备,你是主力。人才、药品、设备,都要尽快落实。”
何秀兰脸上带着医者特有的坚定:“司令员,我们卫生队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一定会尽快把医院建起来,让老乡们有病能医,有难能解!”
分工明确,责任到人。代表们看着这场景,心里更踏实了。这不再是空口说白话,而是有了实实在在的抓手。
大会最后,一致通过了这个被称为“北境五年规划”的蓝图。当杨靖宇宣布散会时,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鹅毛般的大雪,静静地将黑风岭装点成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代表们陆续走出温暖的会议室,冷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却没人觉得冷。李大爷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墨迹未干的“五年规划”草案,手有些抖,眼眶也有些湿润。他对着身边同样激动的周福海,声音发颤地说:“老周兄弟,你掐俺一下……俺这不是在做梦吧?俺活了一辈子,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能亲眼看见……看见老百姓自己选代表,自己定章程……这北境,真的……真的是咱们的了!”
周福海也红着眼圈,重重地拍了拍李大爷的肩膀:“老哥,不是梦!是真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杨靖宇和陈青山、林晚秋他们站在门口,送着代表们离去。望着漫天飞雪中那些渐渐远去的、却步伐坚定的背影,望着雪地上那一行行深深浅浅、蜿蜒向前的脚印,杨靖宇轻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