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清晰地说:“石头哥,俺信你。往后,你在前面保卫咱北境,俺在后面,照顾好家,也在医院里尽俺的本分。咱俩一起,把日子过好,也为咱们北境这个大家,出咱的一份力!”
新人话音一落,赵老根就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他手里捧着一个用红布包着的长条物件,走到小石头面前,郑重地递给他:“石头,接着!这是俺老头子的一点心意!”
小石头接过,打开红布,里面是一把带鞘的猎刀。刀鞘是旧牛皮制的,磨得油亮,刀柄是坚实的木头,被岁月和手掌摩挲得光滑温润。他抽出刀身,一道寒光闪过,刀刃保养得极好,锋利异常。
“这把刀,是俺年轻时候在山里混饭吃的老伙计,跟着俺钻过老林子,宰过害兽,也防过身。”赵老根的声音带着山林的粗犷和深沉,“今天俺把它送给你。石头,成了家,你就是顶门立户的汉子了!拿着它,以后要像保护自个儿的眼珠子一样,保护好小敏,保护好你将来的娃,也保护好咱北境的山山水水,和这十里八村把你当亲人的老乡们!”
这份饱含深意和期许的礼物,让小石头心头滚烫。他紧紧握住刀鞘,用力点头:“老根叔,您放心!您的话,俺记一辈子!”
这下子,像是开了个头,老乡们纷纷涌上来,送上自己的贺礼。有的送来几尺颜色鲜亮的棉布,有的提来一小袋金黄的小米,有的拿来一串串红辣椒,寓意日子红火,还有心灵手巧的大娘、姑娘,送来了自己纳的千层底布鞋、绣着“平安”、“如意”的鞋垫……东西都不贵重,却堆满了八仙桌旁边临时搬来的一张张条案,每一样都凝聚着乡亲们最朴实、最真挚的祝福。
婚礼的高潮,是热闹非凡的“流水席”。炊事班和老乡里帮厨的妇女们使出浑身解数,把平日里舍不得吃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大盆的炖猪肉,油光锃亮,香气扑鼻;金黄的炒鸡蛋,嫩滑诱人;自家种的青菜,用猪油一炒,绿油油的引人食欲;还有管够的白面馍馍和新磨的玉米饼子。自然,更少不了北境人自己酿的、带着点野果子酸甜味的土酒。
没有固定的座位,大家随便找地方坐下,或者干脆就站着,端着碗,拿着馍,边吃边聊,笑声、劝酒声、划拳声此起彼伏。小石头和小敏端着粗瓷酒杯,挨桌给长辈、领导和乡亲们敬酒。每到一桌,都被善意的玩笑和真诚的祝福包围。
陈青山和林晚秋坐在一桌,看着穿梭在人群里、脸上洋溢着幸福光彩的小石头,又看看自己身边已经能满地跑、咿呀学语的儿子陈守北,相视一笑。陈青山感慨道:“看着石头成家,我这心里,跟看着自己弟弟娶媳妇一样。咱们北境的这些年轻人,都长大了,能扛事了,真好。”
林晚秋微笑着点头,目光温柔:“是啊,他们这一代,比我们幸运。能在相对安稳的环境里成长、学习、成家立业。看着他们,就觉得咱们当年的所有牺牲和奋斗,都值得。”
夜幕降临,院子里点起了好几盆篝火,橘红色的火苗跳跃着,映着一张张通红而快乐的脸庞。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唱起了抗联的老歌,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雄壮又带着苍凉的歌声在夜空中回荡。唱完了战歌,又有人带头唱起了欢快的东北小调,几个年轻的战士和老乡,甚至围着篝火跳起了简单的舞蹈。
小石头和小敏被大家推搡着,也加入了跳舞的人群。火光映着他们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庞,那笑容,纯粹,明亮,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这场简单至极,却又隆重无比的婚礼,一直持续到月上中天,才在众人的祝福和不舍中渐渐散去。
新房里,是临时借用民兵大队部的一间空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户上贴着手剪的大红喜字。炕上铺着老乡送的新褥子,被面是林晚秋和王小草一起绣的鸳鸯戏水图。
喧嚣过后,屋子里只剩下小石头和小敏两人。红烛摇曳,映得一室温馨。
小石头看着坐在炕沿、微微低着头的小敏,心里满是涨鼓鼓的幸福感,他挠了挠头,憋了半天,才笨拙地说:“小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