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耗尽了他所有的生机。胸膛彻底塌陷下去,鲜血不要钱似的从口鼻、甚至耳朵里涌出,在地上汇聚成一滩迅速扩大的、触目惊心的血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泛着青紫色,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冰冷,无边的冰冷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迅速吞噬着所剩无几的体温。
视线彻底模糊、黑暗下去,连那头发疯狂嚎的黑熊都变成了一片扭曲晃动的黑影。耳朵里的声音也越来越远,风声、熊的嚎叫声…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
意识,像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要死了吗…
母亲…对不起…还是没能…好好活下去…
那片神秘的玉佩…还没来得及…弄明白…
无尽的黑暗如同潮水,温柔而又残酷地包裹上来,吞噬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念头,所有的光。
最后一丝生命的气息,如同游丝,悄然断绝。
染血的山林里,只剩下那头失明剧痛、疯狂肆虐的黑熊的咆哮,以及雪地上那具逐渐冰冷的、残破的少年身躯。
死寂,开始真正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