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战斗在局部区域激烈爆发,但范围并不大。这五百赵军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在壁垒防线上东咬一口,西撞一下,一旦遭遇强力反击,便毫不恋战,迅速后撤,留下几十具尸体和一片狼藉。
他们退走时,依旧保持着良好的秩序,甚至带走了大部分重伤员。
壁垒上的秦军士卒松了口气,不少人脸上露出胜利的喜悦,觉得又一次打退了赵军的进攻。
但秦天的心情却愈发沉重。他走到刚才战斗最激烈的那段墙垣,看着地上赵军留下的尸体和装备,又看了看被劈砍出深深痕迹的栅门和墙基。
“校尉,这帮赵狗倒是滑溜,没占着便宜就跑……”一名屯长凑过来说道。
“没占便宜?”秦天打断他,指着墙根下那些被精准劈砍的位置,“你看这里,这里,还有那里!他们不是胡乱砍的,都是在试探我们墙体最薄弱的地方!还有他们的进攻路线,选择的都是我们弩箭覆盖相对稀疏、且便于快速接近和撤退的地段!”
那名屯长一愣,仔细看去,脸色也变了。
“他们是在摸我们的底。”秦天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凛然,“用几百条人命,来试探我们的防御强度、反应速度、兵力配置,甚至……我的指挥习惯。”
众人闻言,皆尽默然,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升。如果真是这样,那刚才那场看似击退了敌人的战斗,实际上却是对方一次成功的战术侦察!
接下来的两天,这种针对性极强的试探变本加厉。
赵军似乎完全摸清了狼牙壁垒弩箭的射程和换防规律。他们总能在守军最疲惫、注意力稍显分散的间隙,发起短促而凶狠的突击。有时是佯攻左翼,实则主攻右翼;有时是深夜鼓噪,制造大军压境的假象,待守军严阵以待时,却只有零星冷箭射来;有时甚至派出小股死士,身上绑满火油,试图焚烧壁垒内的粮草囤积点,虽然被及时发现扑灭,但也惊出了秦天一身冷汗。
战斗的激烈程度或许不如第一次骑兵冲锋,但其间的凶险和狡猾,却远胜从前。秦天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个无形的、极其了解自己的对手下棋,每一步都被算计,每一个弱点都可能被放大利用。他必须时刻保持最高度的警觉,不断调整防御部署,甚至故意露出一些破绽,试图反制,但对方似乎总能识破,或者根本不为所动,只专注于它自己的试探节奏。
他麾下的士卒也开始感到疲惫不堪,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这种无所不在、不知何时会来的袭击,比明刀明枪的拼杀更耗心力。
第三天黄昏,一次更加凌厉的试探降临。
依旧是五百人左右的规模,但这一次,其中混杂了约五十名身披铁甲、手持重斧大戟的壮汉。这些人沉默寡言,眼神凶悍,气息明显比普通赵卒强悍一截,显然是军中的锐士。
他们选择进攻的地点,正是之前被试探出的一处墙体相对薄弱、且处于两个防守区结合部的位置!进攻时机,也卡在了壁垒守军轮换用餐的短暂空隙!
“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这五十名锐士如同出闸猛虎,在少量弓弩手的掩护下,悍不畏死地直扑墙下!他们根本不理会头顶落下的箭矢和滚木,只是疯狂地用重斧劈砍墙体,用大戟撞击栅门!后面的赵军则用密集的箭雨压制墙头的守军。
“亲卫队!随我来!”秦天知道不能再留手,这绝对是对方试探的杀手锏!他狂吼一声,罡气全力爆发,率先冲向那段摇摇欲坠的墙垣!
猴三等人紧随其后,结成战阵,与试图攀爬上来的赵军锐士狠狠撞在一起!
“铿!锵!”
兵刃交击爆出刺耳的金铁交鸣!这些赵军锐士个体战力极强,力大无穷,装备精良,即便以亲卫队之精锐,一时间也难以迅速将其击退。战斗瞬间进入了最残酷的白刃战。
秦天环首刀舞动如轮,刀罡纵横,连续劈翻两名试图靠近的锐士,但第三名手持大戟的锐士队率却异常悍勇,硬接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