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呢,很安全,暂时。当然,这取决于伊藤警官您的‘诚意’。”
伊藤浩司的瞳孔瞬间放大到极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身体顺着墙壁往下滑。
“别激动,警官大人。” 那声音带着嘲弄,“我们只是帮您管教一下不懂事的女儿,顺便……提醒您一下身份。堂堂警视厅的警官,欠债不还,还纵容女儿对我们出言不逊?这要是传出去,您这身警服……还穿得稳吗?”
对方刻意停顿了一下,让威胁的寒意渗透骨髓:“最后通牒,伊藤警官。一小时内,看到全部欠款。地点我会再通知你。别耍花样,也别指望报警。我们的人,随时‘看着’医院里的伊藤太太呢。一小时后见不到钱……” 声音陡然变得阴森
“您就等着在警视厅的停尸房,或者……社会新闻头条上,认领您漂亮的女儿吧!记住,您是个警察,您知道我们说到做到。”
嘟…嘟…嘟…嘟…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只剩下冰冷单调的忙音,在死寂的楼梯间里疯狂回荡,如同无数根钢针扎进耳膜。
“晴…晴奈……” 伊藤浩司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只吐出这两个破碎的音节。他手中的手机再次“啪嗒”掉在地上,屏幕彻底碎裂。
他顺着墙壁彻底瘫倒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绝望至极的哀鸣,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糊满了那张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脸。
他像一只被彻底碾碎了外壳的软体动物,暴露在绝望的毒液中,每一寸肌肤都在痛苦地痉挛。刚刚被萩原艰难地从悬崖边缘拉回来、给予了一丝希望的人,此刻被更粗暴、更彻底地推回了深渊,并且直接坠向了最黑暗的谷底。
萩原看着地上崩溃成一滩烂泥、发出非人般呜咽的伊藤浩司,又看了看地上那个仿佛还残留着恶魔低语的碎裂手机
一小时!只有一小时!
窗外,那好不容易透出的一丝惨白天光,被重新聚拢的、更加厚重阴沉的乌云彻底吞噬。雨,似乎又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