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体内那条干涸的经脉深处,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李铁山的鞭子落下来时,他身体绷紧的速度更快了那么一丁点,躲不过也能稍微避开要害。搬石墩子时,感觉没那么快力竭了,一口气能多憋两分钟。寒风吹过,那深入骨髓的僵硬和颤抖……好像真的弱了几分?尤其是兽骨吸多了的日子,感觉自己像个自带小火炉的人形暖宝宝,暖烘烘的。更重要的是,他眼神深处那麻木不仁的死寂,彻底被一种隐藏得极深的、仿佛饿狼盯着羊群的炽热所取代。看什么都有股子想扑上去“舔一口尝尝味儿”的冲动——当然,仅限于药渣、朽木、兽骨、枯枝败叶(甚至研究过啃墙皮,结果被铜片传递了一个嫌弃的“呸!”的意念,果断放弃)。
这天傍晚,寒风依旧猛烈如刀子。李铁山又因一点鸡毛蒜皮的“不利索”,咆哮着让秦宇去打扫后山山道旁那处更加偏僻的兽栏,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才放人。
秦宇拖着疲惫但比以往“慢热型疲惫”好上一丢丢的身体往回走,饿得前胸贴后背(这次是生理性的真饿了)。同屋的杂役看到他这落魄样儿,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地叹息。有人扔给他半个冰冷硬实的黑饼:“喏,凑合垫吧垫吧,这鬼地方,真他娘不是人待的。”
秦宇默默接过那硬得像石头的半个黑饼,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坐下,刚啃了一口,就听不远处传来几个外门弟子意气风发的议论:
“哈哈,托王师兄福,这次黑市竟然搞到了三颗凝元丹!咱们冲击聚元境大有希望啊!”“乖乖,凝元丹?那可是正经八百的好丹药!顶咱们一个月苦修了!”“那是!丹药可比苦哈哈吸收天地灵气快多了!咱们这些外门弟子,要是没点路子弄丹药,八辈子都别想进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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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隔着寒风清晰地钻入秦宇耳朵。他啃黑饼的动作顿了顿,眼睛不自觉地瞟向丹房的方向。
凝元丹?丹药?胸口那个温热的“烤地瓜”,似乎瞬间变得无比滚烫起来!
体内那股一直未能真正填满的“饿感”,像被这句话点燃了引信的炸弹,轰地一下在四肢百骸炸开!
吞噬废料得到的那点暖流,和传说中能顶一个月苦修的丹药比起来……算个屁啊!
这药渣啃的,朽木嚼的,骨头嘬的……合着自己在这儿搞“低碳环保可持续发展饮食计划”呢?人家那边……人家那是直接坐私人飞机空运米其林三星大餐啊!
一股名为“嫉妒”和“渴望”的火焰在饥饿的催化下,开始在心野上疯狂燎原!
秦宇低下头,看着手里啃了一小半、硌牙的黑饼,又看看手中那半块硬饼。寒风呼呼地刮过,冻得鼻涕都要流出来了,可他的心脏却在狂跳。
他狠命咬了一口黑饼,那干涩粗砺的碎末刮得嗓子眼生疼,可他却仿佛嚼的不是饼,而是某些人的……骨头渣子?
一丝极度凶悍的狠意,从他瘦弱单薄的身体深处无声无息地滋长出来。
李铁山算什么东西?鞭子再响,抽得疼皮肉抽不断骨头!杂役峰算什么地方?鸟不拉屎的苦地方!只要胸口还有这块破铜在,只要它还能“吃”东西……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秦宇暗暗发誓,要把这些高高在上的外门弟子,把他们视若珍宝的丹药……当糖豆嚼了!当零食啃了!
想归想,肚子再次传来咕咕声。
现实是残酷的。眼下,除了这半块救命的黑饼,他手里还攥着一个从厨房垃圾堆角落里刨出来的、被啃得溜光锃亮、绝对吸得连骨髓都榨干了的兽骨小碎块。
看着这俩“宝贝”,秦宇内心戏瞬间拉满。
他恶狠狠地把骨渣碎块使劲往胸口一按。
“碎哥!开饭!”(虽然这顿饭,连汤带水带骨头渣子加起来,可能也就顶人家丹药掉地上那点粉末)。
没有惊天动地的暖流,没有全身舒畅的通透。胸口铜片一如既往地像个吝啬的账房先生,精准地计算着那点微末的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