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站的项目,不影响为皇军效力,其他的,属下不敢妄加评论。”
这番话,既表明了服从,又划清了界限,还把皮球轻轻踢了回去。
影佐闻言,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不知是笑还是别的什么。他落下一子,吃掉了高志杰一小块棋,语气依旧平淡:“棋局如战场,有时为了大局,弃子亦是常事。你觉得,李桑……是不是一颗躁进的弃子呢?”
高志杰后背瞬间沁出一层细汗。弃子!影佐竟然如此直白地点破了李士群可能的结局!这是在展示他的生杀予夺之大权,也是在警告自己——任何人,包括他高志杰,如果失去了价值,或者构成了阻碍,都可以成为被舍弃的棋子。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落在棋盘上。他发现,由于自己之前的刻意退让,棋局已经非常被动,影佐的黑棋大势已成。但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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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隐藏,拈起一枚白子,计算力全开,寻找着棋盘上那唯一的一线生机。几分钟后,他手指稳稳地将白子点入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一间高挂。
这一子落下,初看平淡无奇,却瞬间将左右两片看似无关的白棋隐隐联系起来,并对黑棋的大龙构成了潜在的、遥远的威胁。这是一手极富深意的“试应手”,看似退让,实则是在积蓄力量,窥伺着反击的机会。
影佐原本轻松的表情凝固了,他身体微微前倾,仔细审视着这步棋。良久,他抬起头,第一次用真正带着探究和惊讶的目光看向高志杰。
“高桑,这步棋……很有意思。”影佐没有立刻落子,而是缓缓道,“看似谦卑,内藏锋芒。以退为进,暗伏杀机。你的棋风,和你的人很像。”
高志杰垂下眼睑:“机关长过奖了,属下只是不想输得太快。”
影佐盯着他又看了几秒,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打破了茶室里凝重的气氛。他没有再落子,而是将手中的黑子丢回了棋盒。
“棋,就下到这里吧。这局棋,我很尽兴。”他站起身,走到旁边的书架上,取下一本线装书,递给了高志杰。
高志杰接过一看,是一本《孙子兵法》,纸张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本书,送给你。”影佐看着他,眼神深邃,“这里面有很多智慧,比如‘兵者,诡道也’,比如‘知己知彼’,再比如……‘用间’。”他在“用间”两个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
高志杰心中剧震,但脸上只能做出感激的样子:“多谢机关长厚赐,属下一定认真拜读。”
“嗯。”影佐点点头,“监听站的项目,周云龙会全力支持你。我希望它能早日建成,成为帝国在上海的耳朵和眼睛。你,不要让我失望。”
“哈依!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从庭院里出来,坐回车上,高志杰才发现自己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刚才那一个多小时,比他执行任何一次刺杀任务都要耗费心神。
影佐这只老狐狸,太可怕了。他看似什么都没追究,实则什么都点到了。他默许了甚至可以牺牲李士群,但同时也给了自己最严厉的警告。那本《孙子兵法》,尤其是刻意点出的“用间篇”,更像是一道无声的催命符。
他知道影佐不可能有确凿证据,否则自己根本走不出那个庭院。但这种被放在聚光灯下,被一点点剖析的感觉,让人窒息。
车子驶回76号,高志杰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本冰凉的《孙子兵法》。
危机暂时过去了,李士群估计要倒大霉。但他知道,自己在影佐心里的“危险”评级,肯定又上调了。
接下来的路,得更小心,也得……走得更快才行。他必须在自己这枚“棋子”还有足够价值的时候,布好更多的局,找到更多的生机。
他低头,翻开了那本《孙子兵法》,径直找到了“用间篇”,看着上面古奥的文字,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冰冷。
这书,是警告,又何尝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