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目光。
“今朝夜道《罗密欧与朱丽叶》,听说男主角老灵光额(很帅的)。”林楚君声音娇嗲,半个身子几乎靠在高志杰身上。
“哦?有我这个罗密欧灵光?”高志杰配合地低下头,在她耳边调笑,手指不着痕迹地在她手臂上轻轻点了三下——代表“安全,按计划”。
“哼,侬就会豁胖(吹牛)!”林楚君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已将戏院门口几个可疑的“观众”纳入眼底。
两人相携走入灯火辉煌的戏院大厅,与一众西装革履、旗袍艳影的绅士名流寒暄应酬,俨然是沉溺于纸醉金迷的交际花与纨绔子弟。
戏开场了。舞台上,男女主角正用咏叹调抒发着炽热的爱情。包厢里,高志杰看似专注地看着舞台,一只手却随意地搭在林楚君的椅背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木质扶手。
林楚君则微微侧身,用团扇半掩着脸,低声与旁边一位日本商社代表的夫人用日语交谈着最新的巴黎时装和化妆品,偶尔发出清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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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表现,完美无瑕。一个是为技术难题所困、转而寻求声色慰藉的技术官员;一个是只关心风月、长袖善舞的社交名媛。
中场休息时,两人来到休息厅。高志杰借口去拿香槟,走到靠窗的角落,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楼下街道。对面咖啡馆的窗边,一个看报纸的男人身影,在他出来时,明显调整了一下姿势。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疲惫,揉了揉太阳穴,这才端着酒杯回到林楚君身边。
“哪能?看戏看累了?”林楚君关切地问,声音不大不小。
“有点,”高志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点刻意压低的抱怨,“机房那套破设备搞了一下午,头昏脑涨…还是这里轻松。”
他们的对话,清晰地落入了不远处一个正在与旁人谈笑、实则注意力一直放在他们这边的男人耳中。
戏散场了,两人又去了百乐门跳舞。直到午夜时分,才意犹未尽地离开。高志杰甚至“微醺”地搂着林楚君的腰,脚步略显虚浮,在上车前,还对着街角黑暗处打了个酒嗝。
雪佛兰轿车汇入夜上海的霓虹车流。车内,高志杰瞬间坐直了身体,眼中的醉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尾巴还在。”他瞥了一眼后视镜,淡淡道。
林楚君也收起了那副娇憨模样,轻轻倚着车窗:“演了一晚上,骨头都酸了…隔壁张太太一直在跟我炫耀她新到的法国香水,烦也烦死了。”
高志杰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这场“沉溺享乐”的戏码,是演给小林信一看的。一个被技术难题困扰、转而流连舞场戏院麻痹自己的技术人员,远比一个深居简出、默默钻研的神秘人物更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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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高志杰完美地维持着这种人设。
他在七十六号里,对几个不大不小的“技术故障”表现得束手无策,甚至当着几个同事的面,对着图纸骂了几句娘。下班后,则频繁陪着林楚君出入各种社交场合,不是在看戏,就是在跳舞,或者参加某个私人沙龙。
他甚至在一次76号内部的小聚会上,多喝了几杯,带着几分“怀才不遇”的牢骚,对几个还算谈得来的同事抱怨:“…搞技术有什么前途?修好了是应该,修不好就是无能!还不如像行动队那帮人,出去抓几个‘抗日分子’,升官发财快!”
这话很快就被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
这天下午,高志杰“准时”下班,准备去接林楚君看新上映的电影。刚走出七十六号大门,就看见街边一个瘦小的报童被一个急匆匆路过的黄包车夫撞了一下,怀里的报纸散落一地。
“小赤佬!眼睛长到头顶上去啦?”黄包车夫骂骂咧咧地跑了。
那报童看着也就十来岁,穿着打补丁的破棉袄,冻得鼻涕直流,他一声不吭,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沾了泥水的报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