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钟艳宁就亲自把酒水送了过来,都是茅子,供货就来自杨新的商行。
自己表弟就卖烟酒,当然得多关照,这也是杨新经常来荷风轩吃饭的原因,相互帮衬。
得知今晚酒水钟艳宁买单,杨新高兴了:“哟,陈老板,你这面子可真大,还替我省钱了!”
随后他又吐槽道:“表姐,我来荷风轩吃那么多回饭,你可没给我免过单,这是区别对待!”
钟艳宁笑吟吟的:“杨新,你有本事也讲两个笑话,能逗我乐一下的话,我以后也给你免单!”
“好好好,我不免还不行吗!”
杨新举手投降。
钟艳宁笑点不低,要把她逗笑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在吹牛皮这块,他和陈飞平这个“老江湖”差得还远。
“陈老板,上次你回去得早,没能请你喝酒,这回来了省会啊,必须高兴!”
80年代省会商务接待的酒桌规矩和后世差不多。
别人来了自己地头,酒得管够,客人要么投降,要么扶墙,要不趴下,或者就是主人家不够热情。
这点身为重生者且前世还是商人的陈飞平自然清楚得很。
这种商务应酬前世他头疼得很,然而却无法避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但是现在他就不怕了,毕竟自己可是万毒不侵的,随便喝都不会醉。
果然,还没吃上几口,杨新就开始频频劝酒。
陈飞平也不推辞,酒到杯干。
“陈老板,豪爽啊!”
杨新给他竖起大拇指,却也没放心上。
作为一个经常有商务应酬的商行老板,杨新对自己的酒量颇有信心。
此时的他,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此过得一个小时之后。
杨新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陈老板,不,不瞒您说,我当初开这商行的时候,我家老,老头子可是极力反对的,他觉得我,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可是,我现在挣,挣到钱了……”
商行老板的话多了起来,进入“你先听我说”环节了
陈飞平依然面不改色,神情平静,听着他吹牛皮,只是偶尔会恰到好处地搭上一两句。
坐在一旁的钟艳宁看出了些端倪。
她见过很多酒客,有人整得几两酒便脸如关公,也有些一杯下肚就脸上,这些人酒量都很有限。
那种酒量特好的喝一斤半斤脸色都不会有太大变化,只是微微酡红,钟艳宁就属于此类。
可是现在已经开了三支茅台了,主要都是两个大老爷们喝,她和包房里的乐师只是陪着整了几杯而已。
算下来,陈飞平至少喝了一斤多,绝对不算少了。
然而对方脸色却没分毫变化,甚至眼神都清澈得很,仿佛喝下的这些液体只不过是白开水。
和陈飞平吹了会牛皮,缓口气之后杨新又嚷道:“咋又喝完了,再开一支!”
“行了,杨老板,也差不多了。”
陈飞平出声阻止。
他能看得出来,杨新已是强弩之末,不过是嘴硬而已。
开这支搞掉的话他准得趴下。
再说今晚的酒水是钟艳宁包的,这会已经喝了三支茅子了。
1988年郭嘉放开了对名烟名酒的价格控制,解禁后茅子的价格从从上年的十四块迅速飙升到近百块,这顿饭光酒水就得三百块。
尽管钟艳宁瞧着也是不差钱的主,可陈飞平也不好意思喝太多。
再说自己对酒精免疫,算是作弊了,这酒喝着没劲。
“陈老板,这怎么行,咱们还没尽兴呢!”
“可以了,不胜酒力,无法奉陪了,杨老板,真不好意思啊!”
陈飞平拱了拱手。
表面上认怂,事实上却是卖了对方一个面子。
客人尚未喝够,主人家自己就不行了,这是很丢脸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