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胜不高兴了,近段时间和李翠花感情不和谐,婆娘连床都不给上,红鸡公坏了这么久还没修好,又生了场病,心里头正郁闷着呢,想都没想就直接反喷回去。
“你们嘴巴放干净点,别满口喷粪啊,这都改革开放多久了,买卖自由,我逼着你们买了吗?”
“供销社卖五毛五,我小卖部也卖五毛五的话,那还挣个毛啊,你们也不瞧瞧什么天气,劳资进货都难,你们觉得供销社便宜点话,那去供销社啊!”
吴玉芬正待和他对骂,却被周忠良阻止了,他看出这个小卖部老板心情似乎不大好,而且村里就这个小卖部,只能在这里买。
于是周忠良陪着笑:“同志,你这烟可以提点价,但是不能一下子提那么多嘛。对了,我们是陈飞平的亲戚!”
他还以为孙德胜欺负自己不是本村人,所以卖得黑心,搬出陈飞平就不一样了,再怎么说是万元户,在村里多少能有点面子。
孙德胜一听更是炸毛,陈飞平孑然一身,他不知道从哪跑来两个亲戚,但是只要和陈飞平有亲戚关系,孙德胜肯定是看不顺眼的。
“陈飞平亲戚是吧,那这烟一块五钱!”
周忠良和吴玉芬人傻了,搬出陈飞平,不便宜点也就算了,这小卖部老板还原地起价,多卖了差不多一倍的价格。
“你,你这人咋能这样呢?”
吴玉芬被气坏了,指着孙德胜,浑身都在哆嗦!
“爱买不买,不买拉倒,快点滚,我还不想做你们生意呢!”
孙德胜气哼哼的,想到自己和李翠花因为陈飞平的关系而闹得那么僵,他就一肚子火。
可是孙德胜又不敢惹陈飞平,光别人那两条比猎犬还大的土狗看着就好不好惹,更何况陈飞平也非常能打,所以他只能把气撒到和他有关系的人身上。
看到孙德胜想把烟收起来,周忠良连忙按住,咬了咬牙:“一块五就一块五!”
他们村有小卖部,但是没烟卖,要搞到烟也不是容易的事,孙德胜也是他那村长舅舅孔祥兴和供销社的人有点人脉关系。
这大冷天的,冰雪封路,去趟镇上供销社还是很麻烦的,而且这都到落雁湾了,只能忍痛多花点钱。
从兜里摸出一堆零钱,数了一块五递了过去,老两口心里都在滴血。
原本供销社五毛五的大重九,却多花了将近一块的冤枉钱,这刀被宰狠了啊!
收了一块五,孙德胜这才把烟丢给周忠良,他心头大快。
陈飞平啊陈飞平,劳资惹你惹不起,还宰不了你亲戚吗?
能让陈飞平的“亲戚”吃个大亏,孙德胜觉得也算是变相的报仇方式。
“你个奸商,真是良心都被狗啃了,一包烟卖那么贵,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男人把烟买到手了,吴玉芬也再无顾忌,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死婆娘,别在我小卖部门口嚷嚷,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劳资出去揍你了!”
孙德胜扬了扬拳头,却是不敢真的出去打人,这小子向来嘴皮子硬,实际上怂得一批,也就借着村长舅舅的背景在村里狐假虎威,可是那一套陈飞平不吃,外村人自然也不吃。
但是周忠良对孙德胜不大了解,还真被他唬到了,连忙扯着婆娘离开。
“算了,玉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还得去陈飞平家呢,可别耽误了!”
骂骂咧咧的吴玉芬这才住了嘴,心里头还是气得不行,同时也有些纳闷:“奇怪啊,忠良,咱搬出陈飞平的名头,咋那奸商非但不买账,这烟还抬价了?”
“玉芬,我听说陈飞平以前是个混子,在村里和不得人,刚才那小卖部老板可能和他有仇!”
“忠良,你从哪听说的?”
“刚才村口那两个人不提到了嘛,而且咱村老葛头的儿媳妇春喜娘家就是落雁湾的,我找她打听过陈飞平的情况,这男的不喜欢耕田,田里半荒废着,整天上山打猎下河摸鱼,脾气又坏,在村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