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如同一条濒死的野狗,在冰冷的地面上不知昏迷了多久,才被清晨渗入废弃工厂的寒意冻醒。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尤其是右臂和左腿处传来的粉碎性痛楚,让他几乎再次晕厥。他挣扎着用尚能活动的左手撑起上半身,低头看着自己扭曲变形的肢体,感受着丹田内空空如也、经脉寸断的绝望,一股比肉体疼痛更甚的冰寒从心底蔓延开来。
修为尽废!他苦修数十载的玄阴真气,已然烟消云散!从今往后,他不再是那个令人敬畏的玄阴宗执事,只是一个连生活自理都困难的残废!
“林枫……林枫!”寒鸦从喉咙里挤出充满刻骨仇恨和恐惧的名字。他想起林枫临走前那淡漠的眼神和冰冷的话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那人不仅实力恐怖,手段更是狠辣果决,废而不杀,让他承受这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必须将消息传回宗门!此子不除,必成玄阴宗心腹大患!
他强忍着非人的痛楚,用左手艰难地扒拉着,从散落在地的杂物中找到了那个同样被震飞、但似乎侥幸未损的紧急通讯符箓。这是宗门配发给外勤执事的保命之物,只能使用一次,能跨越遥远距离,向宗门传递简短的求救或预警信息。
寒鸦毫不犹豫地激发了符箓,用尽最后力气,将一道蕴含着“目标林枫,实力远超预估,疑似拥有至阳传承与强横炼体术,我已废,速派长老,慎之!”的神念信息注入其中。
符箓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灰光,瞬间穿透厂房顶棚,消失在天际。
做完这一切,寒鸦彻底脱力,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布满蛛网的天花板,等待着或许永远不会来的救援,或者死亡的降临。
……
赵氏集团总部,顶楼办公室。
赵永昌一夜未眠,眼眶深陷,布满血丝。他在办公室里焦躁地踱步,时不时看向紧闭的大门,期待着寒鸦凯旋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天色渐亮,寒鸦却依旧音讯全无。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住赵永昌的心脏,越收越紧。
终于,他桌上的内部加密电话刺耳地响起。赵永昌几乎是扑过去抓起了话筒。
“老板!”电话那头传来山猫急促而带着一丝恐慌的声音,“刚……刚接到我们在城北外围观察点的报告,他们发现……发现寒鸦先生被人从那个废弃工厂里抬了出来,浑身是血,双臂一腿明显扭曲,已经……已经昏迷不醒!被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车接走了!”
嗡——!
赵永昌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山猫后面的话他已经听不清了。话筒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砸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失败了……连玄阴宗的执事,也失败了!而且败得如此凄惨!
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
无边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仿佛已经看到,林枫那如同死神般的身影,正一步步朝着他的总部大楼走来,任何安保、任何权势、任何金钱,在那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完了……全完了……”赵永昌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眼神涣散。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赵氏帝国,他视若生命的权势和财富,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原来如此脆弱。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他的财务总监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毫无血色,声音带着哭腔:“董事长!不好了!刚……刚刚接到多家合作银行和机构的紧急通知,他们……他们以风险评估过高为由,要求我们提前偿还贷款,并冻结了我们大部分流动资金账户!我们的股票在开盘三分钟内直接跌停!有人在恶意做空,资金量非常庞大!”
雪上加霜!
赵永昌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是林枫!一定是他!或者是他指使江陵沐家那些势力动的手!他要从商业上彻底摧毁赵家!
紧接着,他的私人手机也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个平日里称兄道弟的“盟友”或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