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崖撒石灰，算不算破坏生态？”
回到王铁柱家，他把帆布包往炕上一扔：“今晚你帮我盯着李富贵，看他跟谁碰头，去哪儿，说啥话，全记下来。”
王铁柱一愣：“哥，要是他真勾结上头……咱斗得过吗？”
“咱们不斗人，”李慕白从兜里掏出青石片，在掌心轻轻一磕，“只查地。地不会说谎，也不会站队。”
王铁柱看着那块石头，咽了口唾沫：“可这玩意儿……真能听出地底下有啥？”
“它听不出，”李慕白收起石头，“但我能。”
他背上包，直奔后山。山路不宽，杂草长得比人高，踩上去沙沙响。走到半道，放牛娃从坡上溜下来，气喘吁吁：“李哥！赵爷爷让你别去鹰嘴崖了，说那儿被人动过，药都毁了！”
“毁了？”李慕白脚步一顿，“怎么毁的？”
“石灰，”孩子比划着，“白花花一片，草都烧死了，赵爷爷气得直骂娘。”
李慕白加快脚步，赶到鹰嘴崖下时，赵老汉正蹲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捏着一把焦黄的草根，脸色阴得能拧出水。
“赵叔，”李慕白走近，“石灰是啥时候撒的？”
“昨儿半夜。”赵老汉把草根往地上一扔，“有人不想让人来这儿。”
李慕白蹲下，从包里掏出笔记本，撕了一页纸，按在撒过石灰的地上。纸面很快泛起淡淡的黄斑，他掏出笔，在旁边记下：“ph值偏高，碱性反应，新鲜痕迹。”
赵老汉瞥了一眼：“你还带这玩意儿？”
“科学手段，”李慕白合上本子，“总比靠猜强。”
“可地下的事，科学也管不了。”赵老汉站起身，往北沟方向指了指，“要听声，得走矿道。那底下，几十年前就响过。”
“矿道？”李慕白眯起眼，“还能进？”
“口子被土埋了，可雨季冲开过一回，”赵老汉压低声音，“我听见过，像是钟声，又像是……人在说话。”
李慕白没接话，抬头看了看天。云层压得低，风从山口灌进来，吹得树叶哗哗响。他摸了摸兜里的青石片，那温热感又来了，比之前更明显，像是有人在里头轻轻敲鼓。
“走，”他站起身，“咱们从底下听。”
两人顺着陡坡往下，绕过一片乱石堆，找到了矿道口。土堆松软，像是最近有人挖过。李慕白蹲下，用手扒开浮土，露出一道窄缝。他掏出矿灯，往里照了照，通道歪斜，深处漆黑一片。
“你真要进去？”赵老汉皱眉。
“不进去，怎么知道地底下有没有声音？”李慕白把灯塞进包里，“您在外头等我，我要是没动静，您就喊我。”
他猫腰钻进矿道，爬了十几米，通道渐渐变窄。空气闷得发沉，脚底的土也松软起来。他停下，从兜里掏出青石片，贴在耳朵边。
三秒钟后，石头轻轻震了一下。
他屏住呼吸，又等了几秒，震动又来了，这次更清晰，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脉搏。
他迅速翻开笔记本，在一页空白处画了个圈，标上“热区A”，又在旁边记下震动频率和持续时间。正要继续往里爬，忽然听见外头赵老汉喊：“小李！有人来了！”
李慕白立刻熄了灯，缩在角落里。脚步声由远及近，夹杂着说话声。
“……肯定来过，”是李富贵的声音，“我亲眼看见他往山里走。”
“那就守着，”另一个声音冷冰冰的，“别让他再靠近厂子，更别让他进矿道。”
“矿道？”李富贵一愣，“那破地方，连耗子都不去。”
“你不懂，”那人语气阴沉，“有些东西，埋得越深，越不能让人挖出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李慕白等了足足十分钟，才慢慢爬出矿道。赵老汉等在出口，脸色发白：“他们来干啥？”
“巡逻，”李慕白拍拍身上的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