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慕白看着远处的合作社灯光,“但我觉得,他不会那么干净地藏。”
第二天一早,运菜车出发。李慕白站在村口,看着车尾扬起的土烟渐渐散去。他没回办公室,转身去了赵老汉家,借了台老式相机,塞进王铁柱的布包里。
包是昨天就准备好的,里面还有两包点心、一斤茶叶,都是“送礼”的由头。
他回到仓库,翻开账本,手指再次划过“周建民”三个字。这一次,他没停,而是翻到背面,用铅笔轻轻写下:
“南关老街七十二号,周建国,耳有黑痣,汇款三笔,收款人一致。”
写完,他合上本子,吹灭灯。
屋里黑了,可他知道,有条路,已经悄悄铺了出去。
王铁柱坐在运菜车后斗,手里攥着布包,车轮碾过坑洼,颠得他牙帮子发酸。他摸了摸包里的相机,又看了眼纸条上的三句话。
车在省城西郊菜市场停下,司机吆喝一声:“到了!别乱跑啊!”
王铁柱应了声,跳下车,拎着包混进早市人群。他拐出市场,拦了辆三轮车。
“师傅,南关老街怎么走?”
三轮车夫回头看了他一眼:“老街?早拆了一半。你要找哪段?”
王铁柱掏出纸条,念出地址。
车夫点点头:“七十二号?那片还剩几栋,但没人住了,前阵子塌了半边楼。”
王铁柱心里一紧。
车往前走,街景渐渐破败。墙皮剥落的筒子楼歪歪斜斜,晾衣绳横在头顶,挂满发灰的床单。三轮车在一条窄巷口停下。
“就这儿,往前走两百米,红铁门那栋就是。”
王铁柱付了钱,站定。
巷口立着块水泥牌,字迹模糊,但还能辨认:
“南关老街七十二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