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抬起头。每次我回答后,她都会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看得出来,她确实在为某件重要的事烦恼。
“士郎,你之前说自己是魔术师,却只是个新手对吧?”
“是啊。说实话挺丢人的,我玩不转魔术。也就只会点强化和投影。”
“哼?又在用奇怪的魔术啊。只会用这么低效的魔术,还真是个新手。
……那你该不会连圣杯战争的规则都不知道吧?”
“怎么会。圣杯、从者、御主这些基本情况,我还是了解的。”
话虽如此,我所知的几乎都是从远坂和言峰那里听来的二手信息。
“是吗,你知道啊。那你也明白御主和从者的关系吧?”
伊莉雅像是在确认般,追问着我刚刚提到的内容。我虽猜不透她的意图,皱了皱眉,还是应了一声“当然”。
御主与从者,这是一对特殊的搭档关系。
作为指挥官的御主,负责将从者留在现世,并为他们提供魔力。
作为战斗代理人的从者,虽拥有远超人类的力量,但若没有御主,便无法在现世停留。只有从御主那里获得魔力供给,从者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御主和从者各自都有渴望圣杯的理由,正因利害一致,两人才会并肩作战。这便是圣杯战争中,魔术师与英灵的关系。
“没有御主,从者就无法留在这个世界。英灵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要想留在现代,就需要‘凭依’和‘魔力’。而提供这些的,正是成为御主的魔术师们。
——还不明白吗?反过来想,只要有了凭依和魔力,从者根本就不需要御主。”
“什——”
伊莉雅的话语让我脸色骤变。她之前一直执着追问从者相关的问题,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其中的缘由。
我知道存在一种名为“令咒”的东西,可用于向从者下达命令。即便没有令咒,从者也必须遵从御主的意愿——因为御主没有从者仍能存活,但从者没有御主,连存在本身都会被剥夺。
可如果因为某种差错……从者自己就能同时满足“留在这个世界所需的凭依”与“魔力”这两个条件,又会怎样?
答案很简单。若真如此,从者便再也不需要御主了。毕竟真正投身战斗的是作为英灵的从者本身,那么被令咒这一多余枷锁束缚的御主,反倒只会成为阻碍。到那时,御主的存在意义几乎就完全丧失了。
而……这样的异常,我恰好认识一个。
我召唤出的 Archer——那个金色的从者,岂不是随时都能抛弃我?
他并非灵体形态,而是拥有真实的肉体。这意味着,他已经等同于这个世界的“居民”了。
若拥有自己的肉体,那他便不能再被称作“从者”。他不需要凭依,连魔力都能自行生成。只要没有令咒的约束,他甚至连服从御主的义务都不复存在。
我攥紧拳头,指节用力。手背上刻着的三划令咒,此刻看来如此讽刺——我与 Archer的关系,实际上竟只有这般浅薄脆弱的联结。
Archer曾笑着说自己没有目的,战斗只是为了取乐。那时我隐约有种直觉:若无法满足他的期待,便会被他杀死。
如今看来,那直觉无比正确。他——那个英灵,只要愿意,就能毫不犹豫地轻易杀死我。
“现在明白了吧,士郎。你正行走在多么危险的悬崖边上。
即便抛开这点不谈,那个从者本身也很不对劲。就算你还想继续当御主,也绝对不能再和那个从者维持契约了。”
伊莉雅如此断言。我本想反驳,可在她揭露的现实面前,所有话语都失去了力量,消散无踪。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意识到了……过去的自己,实在太过天真。
远坂对 Archer那般戒备、Saber对他如此敌视的理由,其真正含义,我直到此刻才彻底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