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能拥有肉身,原因和现在的你一模一样。”
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
自从被恶性污染后,saber的脸色本就愈发苍白,此刻更是变得毫无血色。Archer口中的内容,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如今她深知圣杯的本质,自然明白那足以诅咒世界的巨大恶意——一旦沾染,绝无可能安然无恙。她自己就是如此,被污染后,灵魂深处满是破坏的冲动,灵基也被诅咒侵蚀,连自己过去的价值观都快要记不清。
可眼前这位英雄,从十年前到现在,却仿佛毫无变化。他依旧坦然自若,甚至带着几分嘲讽,这份镇定让 saber脊背发凉。
“不可能……你竟沾染了那种诅咒?那你怎么可能还保持理智——”
“哦?你是这么想的吗,骑士王。”
一阵风忽然吹过。
或许,那是世界因恐惧而颤抖的余波。青年眯起眼睛的瞬间,难以想象的威慑力席卷而来,彻底改变了整个空间的氛围。
saber这时才惊觉,自己早已将剑柄握得咯咯作响。眼前英灵身上散发的王者气场——即便曾蹂躏不列颠的卑王伏提庚,在这个男人面前恐怕也会俯首称臣。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saber。
所谓世间一切的恶?能杀光全人类的诅咒?真是可笑。想污染我,至少得拿出三倍的力量来!
不过是一两个世界的重量,连这点都承受不住,算什么英雄。这颗星球,从一开始就是我的庭院。世间万物,我早已尽数背负于身。”
“——什、什么……”
这一次,saber彻底说不出话来。
他口中所言,仿佛是能举起大陆、饮干整片海洋般的狂言,荒唐到了极点。
无论多么强大的英灵,只要触碰到那诅咒的一丝一毫,都会受到影响。“此世全部之恶,安哥拉曼纽”本就是诅咒人类之物,英灵虽非凡人,但其本质源自人类,终究无法逃脱。可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没有被污染,甚至仿佛将诅咒反弹回去,还能如此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番话。
“Archer,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承受那般诅咒还能保有自我的英灵,根本不可能存在——”
十年前便萦绕心头,即便被圣杯扭曲后也未曾消散的疑问,剑士终于脱口而出。
从初次见面起,这个男人就远超常理。拥有数量如此庞大的宝具本就异常至极——不,若仅仅如此,或许还能以宝具的特性勉强理解。但他此刻所言,已彻底超出了可接受的范围。毕竟连她自己,都在沾染那团污泥后发生了蜕变。
即便是半神之躯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也无法抵抗那诅咒。承受诅咒却安然无恙,这般存在已绝非人类,恐怕只有接近神明之辈才能做到——。
“——不对。难道说,你是……”
突然,某种直觉触动了saber。虽因压制凶暴本性、故作镇定而导致直觉迟钝,但一旦抓住线索,思绪便会连锁般闪现。
根据圣杯战争的规则,召唤神灵本是不可能之事。但像赫拉克勒斯、库?丘林这样的半神,或是美杜莎这般曾为神明的存在,都有被成功召唤的先例。而在 saber所知的英灵中,仅有一人,是比人类更接近神明的男人。
非凡的王者气场、超乎理解的价值观、能自由操控的无限宝具——不,是宝具的“原型”。若是那位终结了神代的英灵,即便面对被视作古代波斯恶神的“此世全部之恶,安哥拉曼纽”,恐怕也能等闲视之。那位君临古代乌鲁克、奠定文明起源、收藏无数财宝的魔人之名——。
“吉尔伽美什——人类最古老的英雄王”
伴随着战栗,她轻声念出了这个真名。听到这个名字的黄金之王,脸上浮现出一抹甚至可称得上温柔的笑容。
“——正是。终于想起来了吗,骑士王。”
“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