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细节”此刻像一团火，烧得她战术目镜的温度传感器直跳。
有些觉醒，确实该发生在无人看见的地方。
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时，雨停了。
陆远托着番茄炒蛋，蛋黄歪歪斜斜地摊在盘里，葱花撒得东倒西歪：“这道啊，我故意没按‘蛋裹番茄’的标准来——”他望着大龙发红的眼眶，声音轻了些，“有些味道，歪一点才对。”
大龙盯着那盘蛋，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手。
老人攥着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说：“别让标准吃了人心……”当时他只当师父病糊涂了，直到今天，他才看清这些年他们都干了什么——他们杀了七个不肯改配方的老厨子，他们给全国的餐馆发“标准认证”，他们甚至让机器人代替了灶前的烟火气。
可他们自己呢？
吃着完美比例的菜，却连咸淡都尝不出来了。
“哐当！”
大龙砸了餐盘。
瓷片飞溅的瞬间，他“扑通”一声跪在地，雨水混着眼泪糊了满脸：“我们错了！我们把人心当参数算，把锅铲当尺子量……可我们自己的舌头，早就让标准腌死了啊！”
玄铁锅底突然发出轰鸣。
陆远望着系统提示里炸开的金光，【检测到群体性真实偏好爆发，开始吞噬“标准化料理数据库”】的字样在眼前跳动。
他伸手接住一片数据残影，那是“红烧肉肥瘦比例4:6”的代码，正簌簌碎成光点。
“现在，”他弯腰扶起大龙，锅铲在掌心拍了拍，“轮到我们定标准了。”
小桃在收拾碎瓷片时，瞥见餐车角落的手机亮了。
屏幕上是一条未读消息：“数据中心断电了，原始菜谱备份在公共云盘。”她抬头看向陆远，对方正笑着和杀手们说话，发梢还滴着雨水。
她悄悄把手机揣进围裙口袋，指尖轻轻按了按——有些种子，该发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