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沁出薄汗,却笑得比蒸笼里的糖三角还甜。
深夜11点,铁釜的办公室亮如白昼。
他盯着桌上那盒自动发热的蛋炒饭,玻璃盖内侧凝着层白雾,把饭粒衬得像堆碎金子。
下属的声音从对讲机里钻出来:“南境十三城出现异常炊烟,经查,均为平民自发复刻‘陆氏蛋炒饭’。”
他的手指在桌沿敲了三下——这是当年当炊事兵时,喊开饭的暗号。“把我的旧锅...拿去清洗一下。”他望着窗外的月亮,突然想起新兵连时,老班长给他炒的那碗蛋炒饭。
月光漫过窗台,某栋居民楼顶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几个孩子围着口旧铁锅,用木棍敲着锅铲唱:“锅铲响,肚子胀,爸爸回来有饭香。”
小店屋顶,焚灶婆婆摸了摸指间的炭灰戒指。
那是守灶人代代相传的信物,此刻却烫得慌。
她摘下戒指,轻轻放在陆远枕边。
月光漏进窗,在戒指上镀了层银,像团没烧完的火。
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小店时,陆远正趴在灶台上补觉。
他的围裙滑到地上,露出半截沾着面粉的手腕。
灶台冷冰冰的,燃气管道不知被谁焊死了,露出狰狞的焊痕;电线也被剪断,垂在墙角像条死蛇。
但窗台上,那串红辣椒正随着风摇晃,像串未燃尽的小鞭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