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全中国的锅都在替我喊冤?”陆远坐在灶台前,玄铁锅搁在脚边,青纹还在微微发亮。
“不止喊冤。”小桃压低声音,“我调了音频频谱,那些震动频率根本不是信号,是回应。
就像......“她咬了咬嘴唇,”就像它们等了七十年,终于听见有人在喊’开饭了‘。“
窗外传来夜鸟的啼鸣。
凌霜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攥着张纸条:“刚才在门口捡到的,没留名。”
陆远接过来,借着灶火看清上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墨迹有些晕:“灶班老八,七十年前埋了半口锅在灰炉,留话给后来人:锅魂不死,等个敢掀锅盖的。”
他捏着纸条的手微微发颤。
凌霜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玄铁锅的青纹:“要掀吗?”
“掀。”陆远把纸条塞进围裙口袋,“不止掀锅盖,还要让所有睡着的锅都听见——开饭了,这次,谁也别想再盖上。”
凌晨四点,边境小镇的第一缕晨光爬上窗台。
陆远把玄铁锅装进蛇皮袋,凌霜扛着半袋白菜跟在后面。
破皮卡“突突”发动时,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纸条,泛黄的纸角硌着掌心,像句没说完的话。
“去哪儿?”凌霜把军大衣往他身上裹了裹。
“去看看,”陆远望着东边泛白的天,“那些等了七十年的锅,还想吃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