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心痛。”
“知道知道,你说话就像我妈一样。”路明非应道,电话掛断的忙音响起。
车厢门打开,他再一次起身,隨著人流走出。熟悉的“嘀——”声响起,他將那张依旧普通的蓝色卡片贴上闸机感应区,冰凉的触感。
屏幕上没有金光闪耀,只是平淡地显示扣费成功。
路明非面无表情地將卡片收回口袋。车厢外灌进来的冷风带著站台上残留的寒意,像无形的潮水。他紧了紧外套的领子,重新钻进地铁列车温暖而嘈杂的胃里,开始了下一站重复的刷卡轮迴。
列车启动,加速,奔向地下铁的深处。车轮碾压铁轨的轰鸣声淹没了其他杂音,也淹没了某个决意要把所有的胆怯都埋葬的小孩试图用执著去印证这个世界是否发生了那些无人知晓的改变的焦虑。
只是口袋里那张蓝色的卡片如同他对过去某些真相的偏执求证,在冰冷的闸机面前一遍遍被无情地验证。
一切如常,並无异样。
並未由蓝色变为金色。
这意味著藏身於这庞大地铁系统中的尼伯龙根————已经崩溃了么
——中午的阳光有些漫不经心,斜斜地穿过附中旧教学楼顶层的玻璃窗,落在教职工休息室磨得光亮的长木桌上,暖洋洋却没什么温度。空气里浮著淡淡的旧报纸和粉笔灰混合的气息,还有更浅的、夏弥保温饭盒里散出的西红柿炒鸡蛋的酸甜味道。
休息室很安静,只有她们两个。伊娃坐在靠窗的位置,身体微微斜倚著冰凉的木质窗框,纤细的手指捏著一块全麦三明治小口地咬著,动作带著点漫不经心的优雅。
阳光照亮了她微卷的发梢,也照亮了她对面夏弥明净的脸庞。
小师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针织开衫,更衬得脖颈和手腕纤细得有些晃眼。
她打开自己的饭盒很自然地往桌子中央推了推,让那股家常菜的香味瀰漫得更多些:“教授要不要尝尝我早上刚炒的。”
“谢谢。”伊娃应了声,没客套,伸手用叉子叉了一块炒蛋。
口感嫩滑带著西红柿自然的酸甜。
“好吃,夏弥你很有天赋啊。”她顿了顿,眼睫低垂,遮住了些许神色,“昨天不好意思啊,做教案有点太忙了,没能跟你们一起去。”
她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没事呀,”夏弥立刻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师兄陪我去了,他很靠谱呢。”她用勺子舀起一点汤汁浇在米饭上,语气轻快,“路上还给我买了个特別甜的烤红薯。”
夏弥咬著勺子,腮帮子微鼓,似乎在回味那甜丝丝的味道。
伊娃咀嚼的动作不易察觉地慢了半拍。
夏弥说的事情让她心底莫名泛起一丝极淡的、酸涩的涟漪,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深潭,微弱却不容忽视。
她端起旁边温热的红茶抿了一口,试图冲淡舌尖那点莫名其妙的不適感,目光却悄然落在夏弥带著满足笑意的侧脸上。
他们昨天具体还做了什么
一路聊什么呢
去看她哥哥的时候气氛又是怎样
无数个细碎的问题像气泡一样悄然在她心底升腾、湮灭,堵在喉咙口,想问却又觉得以什么身份去问都不够恰当,只会显得自己格外突兀。
她只能在心底轻轻地、无声地嘖了一下,將那份难以名状的好奇和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滯涩感连同红茶一起咽下去。
夏弥扒了几口饭,视线却始终没有从对面移开。
那双清澈剔透如同林间幼鹿般的眼睛带著极专注又直接的光芒穿透了空气里漂浮的食物香气和阳光粒子,直直地落在伊娃微微起的眉心,再滑向她故作沉静的嘴角。
夏弥的眼神原本平静得像一面湖水,毫无徵兆的、就像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小石子,水骤然盪开。
“教授,”夏弥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