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混血种的寿命平均值应该是一百二十岁左右来著。
“哪有的事,我身体好著呢。”伊娃做了个展示肱二头肌的动作,路明非瞥了一眼,倒也没有沦落到全脂体质的地步,毕竟都是在学院接受过实战训练放在角斗场上能弄来当泰森使的金刚芭比。
可也真说不上强壮。
“形体保持得挺好。”路明非评价说,瞥了一眼劳恩斯教授的胸脯,“话说你用了束胸吧”
当初在夔门水下这俩是坦诚相见过的,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给看了,伊娃还好点几至少剩个遮羞,路明非可真是一点几不剩过了个精光。
不过路主席曾几何时也坐拥白丝舞蹈团一眾美少女,三围多少闭著眼睛拿手摸也能摸出来,晃眼一看就知道劳恩斯教授这段时间是反向加强了。
伊娃捂脸,头髮里像是在冒蒸汽。
几秒钟后大概觉得有点不对劲,又放下手捂住胸,撅著嘴气鼓鼓地瞪著身边男人的侧脸:“快点把你脑袋里那些色情的东西全部丟出去啊。”
“丟出去岂不是谁都能看了。”路明非咧嘴。
伊娃咬唇,握拳连击路明非肩膀。
路明非也不气恼也不反抗,反正不疼。
两个人闹够了就並肩沿著校园墙外那条栽满高大槐树的长街慢慢地走,夜晚的树影婆娑,在地上切割出流动的、幽暗的形状。
身边有自行车铃声清脆地响起,带著下晚课的附中学生从他们身边掠过,少年们嘻嘻哈哈的说笑声拋散在风中。夜市的烟火气浓烈起来,烤魷鱼的焦香、油炸臭豆腐的奇特气息、冰葫芦晶莹的红、还有卖气球的老板对著小孩夸张的笑脸匯成一片嘈杂又鲜活的背景音浪。
伊娃双手捧著那个暖烘烘的红薯,指尖隔著油纸感受著那份踏实的热度。
她微微低头,长裙的裙摆隨脚步轻轻摇曳,漫漫如波浪拂过脚踝。
路明非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边脸颊红晕没有散去的女孩,面色岂止健康,简直红润,发梢则垂在颈侧偶尔被风吹动,露出白皙的后颈。
“看上去不像有病的样子。”他说。
“你才有病。”伊娃嘟嘟嘴。
路明非边走边啃著自己那份红薯,含糊地说:“今天围著北京城跑了一整圈,感觉参加了个地铁环游赛。”
伊娃侧过头看他:“说起来你请假去干嘛了”暖黄色的路灯灯光恰好从侧面打过来流淌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勾勒出柔和的光晕,目光则很自然地落在路明非脸上。
“嗯,在城里逛了逛,以前没来过,想四处看看,结果到处都是人挤人。”路明非咽下一口甜糯的红薯肉,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难以掩盖的、
细微的疲惫,目光似乎有些失焦地望向远处灯火密集的地方,“坐地铁嘛,一站一站一圈一圈的坐,下车刷卡、再上车————基本什么也没干成,就感觉腿快断了。
他的语气很轻快,像是在调侃自己,但能听出来尾音里藏著一丝几不可闻要被风吹散般的失落和失望。
明明按照那个法子刷遍了每一个站台入口,可那张卡依旧是冰冷的蓝色。
那座原本应该存在於这座城市地下的死人之国莫非也隨著世界线的变动而崩塌了————
到底是何等强大的力量,居然连龙王级別的存在都能被修改。
伊娃不知道路明非確切的目的,她歪歪头,路灯光影在她漂亮的杏眼里流转,如同映著流光的深潭。
路明非的身影清晰地映在那对明亮的瞳仁里,她安静地看著男孩说话,將他眉宇间细微的倦意看在眼中,也看见他啃红薯时因为味道香醇而微微眯起眼睛的样子、眼神专注。
“夏弥师妹没跟你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吧”伊娃啃著红薯。
“没,我们能说什么啊,无非就是谈及他哥哥嘛。”路明非耸耸肩。
两人的手都自然的垂在身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