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很重。不仅仅是真力耗尽,金丹沉寂,更伤及了根本。那最后一指,几乎燃烧了他的部分道基。”
玄玑闻言,脸色更加灰败。道基受损,是修士最严重的伤势之一,轻则修为永无寸进,重则道途断绝,身死道消。
“尽人事,听天命吧。”玄玑长叹一声,“星辰蕴灵池乃天枢星君所留,蕴含一丝造化生机,或许……能有一线希望。当务之急,是稳住宗门,应对接下来的风波。”
司徒影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盘膝坐下,开始运功疗伤。她知道,陆昭昏迷期间,星陨阁需要她这根支柱。
接下来的日子,坠星原仿佛一架上了发条的战争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
周天星斗大阵残缺的部分被强行激发,道道星辉光柱冲天而起,交织成一张笼罩整个宗门地域的巨大光网,虽然远不及上古时期威能的万分之一,但那浩瀚的星辰道韵与隔绝探查的效果,依旧让所有门人弟子感到一丝心安,也让外界窥探的目光被强行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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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弟子都被动员起来,在长老们的指挥下,加固阵法节点,清点战备物资,演练攻防战阵。一种紧张、肃杀,却又带着悲壮与决然的气氛,在宗门内弥漫。没有人抱怨,经历过内乱与外患的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力量的宝贵与团结的重要。
而关于“冰髓魔巢”与“元婴幽冥”的消息,在玄玑的授意下,由最可靠的长老,通过最隐秘的渠道,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悄然送达了南疆几个最具分量的大宗门掌权者手中。
青木宗、炎阳谷、黑水泽残部(主要是之前未参与叛乱、后来被阴鬼门打压的势力)、以及几个隐世不出的古老部落……
起初,是怀疑与难以置信。
“星陨阁?那个刚刚内乱平息的小门派?元婴魔巢?笑话!”
“莫不是想借机整合势力,故弄玄虚?”
但当他们派出的、最精锐的探子,同样在万古冰原边缘发现了活动愈发频繁、实力更强的影魔,甚至有人远远感受到了那股源自冰原深处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威压时,质疑的声音迅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蔓延整个南疆高层的、无声的恐慌与巨大的压力。
青木宗内,一位须发皆碧、周身散发着浓郁生机气息的老者,捏碎了手中的传讯玉符,久久沉默。他是青木宗宗主,木黎。
“传令……开启‘万古青木大阵’……所有在外弟子,召回……”
炎阳谷地底熔窟,一名赤发赤瞳的壮汉猛地将面前的石桌拍得粉碎,岩浆般的怒意在他眼中翻滚。
“幽冥杂碎!竟敢觊觎南疆!儿郎们,都给老子操练起来!”
黑水泽残存的几个部落首领聚在一起,面色阴沉如水。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幽冥的可怕。
“星陨阁……或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风暴,开始在南疆酝酿。原本各自为政、互相提防的势力,在这前所未有的共同威胁下,被迫开始思考联合的可能性。无数道或明或暗的信使,开始在南疆的天空下穿梭。
而这一切风暴的源头,坠星原,观星塔地底星辰蕴灵池内,陆昭依旧静静地悬浮在池水中央。
精纯至极的、呈现液态的星辰本源之力,如同温暖的母体,包裹着他的身躯,丝丝缕缕地渗入他干涸的经脉、黯淡的金丹、受损的识海。他眉心处的星枢子核,如同饥渴的婴儿,贪婪地吸收着这些同源的力量,散发出微弱却持续稳定的波动,维系着他那一线生机。
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冰冷。唯有星枢子核那一点微光,如同彼岸的灯塔,指引着迷失的灵魂。
在无尽的沉沦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座由无数骸骨堆砌的千丈魔巢,看到了那暗紫色漩涡中搏动的黑色心脏,感受到了那只灰色巨手按下时,那令人绝望的法则威压……
“力量……我还需要……更强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