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指尖捏着炭笔,在画纸上反复擦拭,青橙设计的最终版稿右下角,不知何时多了道浅灰色划痕,像道细长的疤,把原本流畅的渐变光边割得零碎。晓棠蹲在旁边,盯着电脑屏幕皱眉:“苏姐,我昨天备份时特意检查过,绝对没有这道痕,林薇薇早上来过工作室,会不会是她”
“别瞎猜。”苏晚打断她,炭笔在纸上扫过,试图遮盖划痕,可越擦越明显,“可能是打印时卡纸弄的,我重新补画就行。”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清楚,打印机早上刚检修过,卡纸根本不会留下这种规则的划痕,分明是有人故意用美工刀轻划的。
晓棠还想再说,苏晚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傅斯年打来的。她指尖顿了顿,划开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他冷硬的声音:“青橙那边说最终稿有划痕,你怎么回事?连份设计稿都保管不好?”
“不是保管的问题,可能是”
“别找借口。”傅斯年没等她说完就打断,“薇薇说你早上没锁工作室门,是不是有人进去过你都不知道?苏晚,你要是再这么不上心,傅氏的合作就别管了。”
苏晚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林薇薇早上来送“合作补充协议”,借口看设计稿,单独在工作室待了十分钟,当时晓棠去买咖啡,没跟着。现在倒好,她故意划了稿子,反而倒打一耙说自己没锁门。
“我会重新补画,下午之前给你。”苏晚的声音很平静,没有辩解,她知道,就算说了是林薇薇做的,傅斯年也不会信。
挂了电话,晓棠气得直跺脚:“她明明就是故意的!凭什么让你背锅?我现在就去找她对质!”
“别去。”苏晚拉住她,炭笔在纸上落下细痕,“我们没证据,闹起来只会让她倒打一耙,说我们污蔑她。”她低头补画划痕,笔尖的炭粉簌簌落在桌角,像极了这段时间攒下的委屈,碎得捡不起来。
下午两点,苏晚抱着补好的设计稿去傅氏。刚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林薇薇的声音,软得发腻:“斯年哥,苏晚姐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太忙了没注意。我已经跟青橙那边解释过,说下午就能拿到新稿,你别生她的气了。”
“她要是有你一半上心,也不会出这么多事。”傅斯年的声音带着烦躁,“等她来了,让她把后续对接都交给你,我不放心让她管。”
苏晚站在门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疼得发闷。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把设计稿放在傅斯年面前:“补好了,你核对一下,没问题我就发给青橙。”
林薇薇赶紧上前,拿起设计稿翻了翻,状似无意地指着补画的地方:“苏晚姐,这里的光边好像比之前深了点,青橙那边要是不满意怎么办?要不我再调整一下,你也能轻松点。”
傅斯年抬头看向苏晚,眼神冷了几分:“听见了吗?让薇薇调整,你先回去吧,后续对接不用你管了。”
苏晚看着傅斯年,又看了看林薇薇眼底那抹藏不住的得意,突然觉得很累。她没再争,也没再说一句话,转身就往门口走,她已经不想再解释,不想再证明,这段婚姻里的委屈,她受够了。
刚走到电梯口,就碰到陆泽。他手里拿着个文件袋,看到苏晚脸色苍白,皱了皱眉:“你怎么了?傅斯年又欺负你了?”
苏晚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点沙哑:“没事,我先回去了。”
“没事才怪。”陆泽拉住她,把文件袋往旁边的休息区一放,“我刚才在楼下听到林薇薇跟同事说,设计稿的划痕是她故意划的,就是想让傅斯年把对接交给她。苏晚,你别再忍了,傅斯年就是个瞎子,看不清谁好谁坏!”
苏晚的眼眶突然发热。陆泽说的这些,她都知道,可她能怎么办?离婚?傅氏还握着她工作室的一个小项目,要是闹僵,晓棠他们的努力就白费了。她吸了吸鼻子,压下喉咙里的哽咽:“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会想清楚的。”
陆泽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气得直骂:“傅斯年这个蠢货!早晚把你气跑!”他转身往总裁办公室走,推开门就把文件袋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