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望晴炕桌上一放,又自顾自地抱怨起来,“哎,晴丫头,我新得了个会自己跑的铁皮蛤蟆!拿给砚卿看,结果她只瞥了一眼就说‘幼稚’,还让我别在屋里放,吵得她头疼!”
望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拿起一块酥饼咬了一口,酥皮簌簌掉渣,满口香甜:“沈二少爷,你那铁皮蛤蟆蹦起来叮铃哐啷的,搁谁屋里不嫌吵?砚卿姐看书呢,最烦聒噪。我看她不是嫌弃你,是嫌弃你的蛤蟆。”
“真的?”沈聿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同盟,“那你说,我下次给她带什么好?街口新开了家洋行,有会唱歌的铁皮鸟儿!要不我给她买一个?”
望晴被他这副病急乱投医的样子逗得直乐:“沈聿,你可长点心吧!砚卿姐喜欢什么你不知道?熏香,诗集,再不济,你老老实实把你那笔狗爬字练好了,写幅字给她,也比那聒噪的鸟儿强!”
沈聿挠挠头“熏香?诗集?练字?唉,这些哪里好玩。”他嘀嘀咕咕着,但显然是把望晴的话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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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沈聿来苏家时,有时会和苏砚卿望晴分享他新得的“宝贝”,通常会被她们无情吐槽幼稚;有时是抱怨家里的琐事;
有时是兴致勃勃地讲述他那些天马行空却往往以失败告终的发明创造:“晴丫头,你说为什么我的‘自动喂猫机’会把猫粮喷得满墙都是?”,更多的时候,是向望晴讨教“如何讨卿卿欢心”。
望晴成了他可靠的“狗头军师”。
“沈聿!你又把我刚理好的书弄乱了!”
“哎呀晴丫头,我就找本书参考参考…”
“参考什么?《天工开物》?你想用它造蛤蟆?”
“不是,我想做个会自己翻书的架子给砚卿…”
“……”
苏砚卿有时在内室看书或处理家事,听着屏风外间传来的拌嘴声,嘴角总会不自觉地上扬。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沈聿对望晴的态度,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像对待一个可以分享所有傻气想法、可以一起胡闹可以寻求帮助的哥们儿,毫无半分暧昧。
而望晴,也彻底放下了最初那点因沈聿身份和过往接触而产生的距离感。她看沈聿,就像看一个精力过剩、时常犯傻的大男孩。
她会毫不客气地指出他的笨拙,也会在他真的沮丧时笨拙地安慰两句,甚至在他被苏砚卿吐槽后,偷偷给他塞块点心。
一个寒冷的雪天,沈聿又跑来蹭暖。他和沈筠按照异乡鬼的图纸造成来一副西洋跳棋,非要拉着望晴对战。两人盘腿坐在望晴温暖的炕上,中间摆着小炕桌,杀得“难解难分”——主要是沈聿被望晴杀得片甲不留。
“不算不算!晴丫头你耍赖!这步不算!”沈聿眼看又要输,伸手就要悔棋。
“落子无悔!沈聿你多大的人了!”望晴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手,毫不退让。
两人正闹着,苏砚卿从内室掀帘出来,手里端着一碟刚烤好的桂花糕,香气四溢。
她看着炕上为了几个棋子争得面红耳赤、毫无形象可言的两人,一个像炸毛的大狗,一个像护食的猫儿,忍不住莞尔一笑。
沈聿一看到苏砚卿,立刻像找到了救星,指着望晴告状:“砚卿!晴丫头欺负我!她不让我悔棋!”
望晴立刻反击:“砚卿姐!是他技不如人还耍赖!”
苏砚卿将桂花糕放在小桌上,一人额头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笑道:“两个长不大的,为个棋子闹腾。快吃点心,堵上嘴。”
沈聿立刻忘了跳棋,眉开眼笑地去抓桂花糕。
望晴也笑着拿起一块,放入口中,贝齿轻轻一碰,那糕儿竟像云朵般在舌尖温柔化开。她的眼睛倏地亮了:“这桂花糕甜得真雅致,一点不齁人!又软又绵,入口即化,比我之前吃过的,何止好上十倍!”
苏砚卿看着眼前这一幕莞尔一笑。温暖的炭盆哔剥作响,水仙的幽香混着点心的甜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