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下,沈聿眉头紧锁,正与沈筠低声商讨着下一步物资运输的艰难。
药品、枪支弹药,这些都是救命的东西,但樱花军的关卡搜查日益严密,每次运输都如同刀尖跳舞,风险极大。
苏砚卿坐在一旁,看似不耐烦地听着,指尖却无意识地缠绕着手帕,透露出内心的关切。
望晴挨着她,小脸上满是愁容,似乎也能感受到大人们的凝重。
就在这时,一阵极有规律、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响起,是三长两短——是谢临洲。
沈聿立刻起身开门。
谢临洲闪身进来,身上还带着夜间的寒气。他军装笔挺,眼神却比在指挥部时多了几分属于“自己人”的锐利和深沉。
他目光快速扫过屋内众人,直入主题:“听说最近水路卡得很死,我们的东西不好进去?”
沈聿沉重地点头:“是,查得太严,损失了好几次货,正为这个发愁。”
谢临洲走到桌边,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硬闯不是办法,得让他们不想查,或者……查不出来。”
苏砚卿抬起眼,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她特有的挑剔:“说得轻巧,那些倭寇恨不得把每艘船都拆了看,怎么可能不想查?除非运的是他们看不上的破烂。”
“没错。”谢临洲看向她,眼中竟闪过一丝赞同,“就是要运他们‘看不上’的东西。”
他这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连一旁安静削着木头的云寄月也停下了动作,抬眸看他。
“沈家的船行,除了跑货运,是不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固定往南边运几船特产的……腌渍海货?比如咸鱼、虾酱之类的?”谢临洲问道,他对沈家的产业显然了如指掌。
沈聿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有这个传统,量还不小。但那些东西味道极大,倭寇检查时往往避之不及,随便翻翻就放行了……小满,你的意思是?”
“就是利用这个。在运腌货的船里,设置隐蔽的夹层。夹层必须绝对密封,隔绝气味。
外面,是味道冲天的咸鱼虾酱,樱花兵闻了就想躲,绝不会有耐心仔细搜查。里面,”
谢临洲顿了顿,声音压低,“就放我们最要紧的军火和药材。”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炭火噼啪一声轻响。
沈筠第一个点头:“这个方法不错,而且船是我们自家的,工人也大多可靠,设置夹层并不难。”
苏砚卿也怔住了,她仔细想了想,脸上那副傲娇神情渐渐被一种佩服所取代,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法子,倒是聪明。”
望晴眨巴着大眼睛,小声问:“那……那军火会不会也变得臭烘烘的呀?”
苏砚卿看向望晴,笑了笑:“只要夹层做得够好,就不会的。而且,就算沾上了一点味道,也比被敌人缴获强,不是吗?”
沈聿眼中猛地爆发出亮光,猛地一拍大腿:
“妙啊!灯下黑!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把军火和咸鱼放在一起!小满,你是怎么想到这种方法吗?”
“在那种地方待久了,整天想的无非就是如何隐藏、如何伪装、如何在他们眼皮底下传递东西。见得多了,自然就能想到这些旁门左道。”
他的语气平淡,却让在场的人心头都是一沉,想起他那些“见得多了”的经历是何等惨痛。
“事不宜迟,”沈筠压下心头的酸涩,振奋精神,“我明天就去船行安排,找绝对信得过的老师傅,务必把夹层做得天衣无缝。”
“小心行事。”谢临洲叮嘱道,“我会留意松井那边关于水路检查的动向,有任何变化,及时通知你们。”
方案既定,屋内的气氛却并未立刻轻松。
谢临洲提出的计策虽妙,却也让众人更清楚地意识到他如今的这份地位与急智,是用惨痛代价和日夜煎熬换来的。
沈聿看着谢临洲冷峻的侧脸,忍不住问出了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小满,你在那边,日日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