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俞先生留下的?”
沈筠声音激动,指尖轻轻拂过图纸上的线条,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非凡智慧,
“妙…太妙了!无需大型线圈和笨重磁铁,这构思简直闻所未闻!”
“俞琛说,这叫低噪音,最适合野外和秘密行动!”沈聿补充道,眼中闪烁着与兄长同样的兴奋。
沈筠猛地攥紧了手,眼中满是急切:“快!快去请小满来!他见多识广,对精密机械亦有研究!说不定能有办法!”
谢临洲被匆匆请来,他臂上的伤未愈,脸色依旧苍白。
他本以为沈聿这般神秘相召,是要商议新的情报传递方式,可当目光触及图纸的刹那,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凝固。
他没有问“这是什么”,也没有质疑图纸的来源。
他只是痴迷地盯着图纸,目光沿着那些复杂的线圈、磁极与精巧的传动结构缓缓游走,眼神仿佛能穿透薄薄的纸张,直窥能量在其中流动、转化的轨迹。
他天生对结构与逻辑有着近乎本能的洞察力,这正是他能在敌人阵营中迅速“学会”一切的关键。
“能做!”谢临洲研究了一会儿后,抬头看向沈家兄弟,语气斩钉截铁,
“能做!虽然有些零件需要特别定制打磨,但原理清晰,结构巧妙,以沈家的工坊能力,绝对做得出来……”
话音刚落,谢临洲再次沉浸其中,忘了周遭一切,连呼吸都仿佛停滞,唯有眼底燃着近乎狂热的光。
这图纸于他而言,从不是晦涩的天书,而是一把钥匙,一把能撬开全新世界的钥匙,一个足以改变太多事的希望。
沈聿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目光转向始终静坐在阴影里的兄长沈筠。
沈筠的视线同样紧紧锁在图纸上,与谢临洲对机械本身的痴迷不同,他更着眼于整体布局与材料替代的可能。
“临洲,”沈筠声音温和,适时打断了谢临洲的沉思,
“你看这绕线方式,若改用杜仲胶浸泡过的蚕丝线替代图纸上标注的金属丝,是否可行?
虽效能或略有折损,但材料易得,更能避人耳目。”
谢临洲猛地抬头,眼中光芒愈发炽烈:“对!而且蚕丝更韧,摩擦噪音更小!
沈大哥,还有这外壳,绝不能用铁皮,声响太大——我看可用老榆木掏空,内部衬上多层厚棉纸吸音……”
一个精于机械原理,一个擅于谋划布局、寻觅现实替代方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语速渐快,思路在激烈碰撞中又出奇地完美契合。
沈聿完全听不懂他们的交谈,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似的插不上半句话,只默默扮演着“手脚”与“盾牌”的角色。
他专注地按两人的吩咐,递上各种搜罗来的稀奇材料:
废弃钟表的零件、锈迹斑斑的自行车链条,甚至是从破旧棉袄里拆出来的几缕铜线。
接下来的日子,这间秘密库房成了他们三人的“战场”。
谢临洲专攻最精密的组装与调试,他的手指稳定得惊人,能捕捉到最细微的振动偏差;
沈筠则凭惊人的心算能力与对材料的熟稔,不断优化方案,攻克一个又一个难题,常常咳得喘不过气,却仍不肯放下手中的炭笔与算盘;
沈聿则负责搜集材料、警戒放风,为他们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失败一次又一次降临:
线圈因短路被烧坏过,因磁力不足无法启动过,更因噪音过大被沈聿紧急叫停过。
直到一个雨夜,哗啦啦的雨声如密不透风的帷幕,完美掩盖了库房里的一切动静。
谢临洲完成最后一次接线,沈筠仔细检查过每一个绝缘接口,对他缓缓点头。
谢临洲深吸一口气,用力摇动启动手柄。
一阵低微的嗡鸣声响起,稳定而持续。
紧接着,连接在机器上的那盏原本依赖煤油灯照明的小灯泡,猛地闪烁了一下,随即迸发出明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