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樱花军指挥部宴会厅内觥筹交错,将星云集。
一场为迎接本土要员而举办的欢迎晚宴正在这里举行。
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芒,照在军官们整齐的军服和女士们华丽的衣裙上,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味、香水味和一种虚伪的热络。
在这片衣香鬓影中,最引人注目的却并非那些肩扛将星的大人物,而是安静侍立在养父松井大佐身侧的年轻少佐——谢临洲。
他今夜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墨绿色的军装熨帖得一丝不苟,金色的肩章和领章熠熠生辉,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描摹的画中人。
他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微微垂着眼睫,唇角含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便已吸引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无论是欣赏、嫉妒、亦或是某种更隐秘的欲望,都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松井显然对养子带来的这种“效应”十分满意,时不时带着炫耀的语气向要员介绍:
“这是犬子临洲,年轻人,还需要多磨练。”语气中的得意却掩藏不住。
谢临洲应对得游刃有余,一口樱花语敬语说得流畅自然,举止更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偶尔开口提出的见解,既切中要害又不失分寸,连对面的要员都忍不住频频点头,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赞赏。
宴会进行到高潮,气氛愈发热烈。
就在这时,谢临洲注意到不远处的沈聿忽然极其轻微地晃了一下脑袋,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焦,随即迅速恢复,但那双桃花眼里,瞬间注入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明亮神采。
是俞琛来了。
这位来自未来的伙伴时不时“借用”一下沈聿的身体。
谢临洲对此早已心照不宣,甚至颇为期待——
俞琛总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乐子和绝妙主意。
谢临洲与俞琛交换了一个极快的眼神。
俞琛朝他眨了下眼,用口型无声地比了三个字:“唱那个。”(指的是被谢临洲改编成樱花语的青花瓷)
谢临洲心下立刻了然。他上前一步,向松井和要员微微躬身:“养父,阁下,如此良宵,临洲不才,愿献歌一曲,为诸位助兴。”
松井自然应允,要员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于谢临洲一身。
灯光下,他身姿挺拔,容颜俊美,仿佛所有的光都自愿汇聚在他周围。
角落里的望晴已经坐在古筝前,指尖轻抚琴弦,做好准备。
苏砚卿也停下了“闲聊”,扇子后的眼睛带着期待的笑意。
谢临洲深吸一口气,喉间漾开现代唱腔的松弛感,开口时,清越的樱花语便随着旋律流淌而出:
“素地に青华を描く笔致は浓くて薄くなり、
瓶身に描かれた牡丹は君の初めての化粧のようだ……”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歌声一起,知情的自己人差点集体破功!
望晴的琴音极其巧妙地跟上,竟然完美地贴合了这古怪又悦耳的旋律。
苏砚卿用绣扇死死抵住嘴唇,肩膀微抖,努力不笑出声——天知道他们私下跟俞琛学唱这首《青花瓷》时笑了多少场!
尤其是沈聿本人,跑调跑到姥姥家,还被俞琛用他自己的嘴狠狠嫌弃!
松井和要员等樱花军官们则彻底愣住了。
这歌词……这旋律……
既陌生又优美,充满了东方意象,却又绝对不是他们熟悉的任何传统形式,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感。
谢临洲继续唱着,他的嗓音条件极好,将这首歌演绎得婉转动人:
“空青の色は夕雨を待ち、そして仆は君を待っている。
夕焼けの汤気がもくもくと上り、川を隔てて千万里の距离がある……”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