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盯着库房里那台最小的“磐石”原型机,又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夜,一个“浪漫”得冒傻气的念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不知不觉就到了圣诞节前一天(也是沈聿生日那天),他趁着望晴苏砚卿在外警戒,云寄月在照顾大哥,他鬼鬼祟祟地溜进库房,吭哧吭哧地把那小发电机拖到后院那棵老歪脖子树下。
然后他又翻出不知道从哪儿淘换来的一串五彩斑斓的小灯泡——据说是战前某个舞厅的废弃装饰。
一番手忙脚乱、差点把自己电着的操作后,他成功地把灯泡串缠在了枯枝上,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摇动了“磐石”!
“嗡———”
低鸣声中,那一串五颜六色的小灯泡,竟然真的!
噼里啪啦地!亮了起来!
虽然光线微弱,忽明忽灭,还有几个颜色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但在这一片漆黑的夜里,简直比霓虹灯还耀眼!
“哇…砚卿肯定喜欢…”沈聿叉着腰,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傻乐出声,想象着苏砚卿感动得热泪盈眶扑进他怀里的场景。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苏砚卿,而是如同一阵风般卷进来的望晴。
她脸色煞白,压低声音怒吼:“沈聿!你搞什么鬼!十里外都能看见你这棵圣诞树了!”
“是想把樱花军的炮火引过来给我们放烟花助兴吗?!”
话音刚落,苏砚卿也闻“光”赶来,一看这景象,差点背过气去。
她抄起墙角的扫帚就往沈聿身上招呼:
“阿聿!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浪漫?!我让你浪漫!我让你点灯!!”沈聿吓得抱头鼠窜。
最终,这场短暂的“生日星光秀”在被吓出一身冷汗的众人手忙脚乱的扑救下熄灭了。
沈聿因过错,被苏砚卿罚去清洗所有试验用的油腻零件,为期半个月。
云寄月事后悄悄对着嘴角含笑的沈筠说:
“虽险…然光影流转间,暗合生辰吉兆,倒也不算全无是处。”沈筠听完,无奈地摇了摇头。
次日。
沈聿蹲在库房地上,手里拿着钢丝球使劲蹭着零件上的油污,嘴里还叼着半块干麦饼——这是他从早上到现在唯一的口粮。:
“洗半个月…苏砚卿那丫头下手真狠,不就是亮了会儿灯吗,至于吗…”
正说着,库房门“咔嗒”一声被推开——
苏砚卿拎着个食盒站在门口,裙摆上还沾了点面粉,耳尖微微发红,却故意板着脸:
“杵在这儿干什么?挡路了。”
沈聿叼着麦饼抬头,含糊不清地问:“砚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图纸有新想法?”
“谁跟你说图纸?”苏砚卿把食盒往他手边一放,声音拔高了些,“我之前做了太多枣泥糕,放着要坏,扔了可惜了,随便给你拿点垫垫肚子——别误会,不是专门给你做的。”
沈聿眼睛一亮,立刻丢了麦饼打开食盒。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四块枣泥糕,糕体蓬松,还冒着淡淡的枣香,边缘微微烤得金黄,一看就是精心做的——哪像“做多了”的样子。
他拿起一块咬了口,甜而不腻,枣泥的绵密混着面香,比镇上点心铺的还好吃。
“真好吃!”沈聿嚼得飞快,含糊地夸,“砚卿你手艺也太好了,比我娘做的还——”
“闭嘴!”苏砚卿打断他,指尖戳了戳他嘴角沾到的糕屑,“吃都吃不干净,跟个三岁小孩似的。”
说着,她又从袖袋里摸出块干净的帕子。
沈聿用帕子擦了擦嘴,嘿嘿笑:“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特意做的——”
“谁心疼你?”苏砚卿转身要走,脚步却顿了顿,声音放轻了点,“吃完把食盒洗干净,明天我来拿。”
“知道啦!”
沈聿举着半块枣泥糕喊,看着苏砚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的裙摆晃了晃,像是藏着没说出口的在意。
等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