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砚卿和望晴两位大美女同时‘盯’上,是不是特有面儿?”
谢临洲懒得理他,只丢过去一个“滚”的眼神。
就在这时,负责“伺候”佛系发电机的望晴突然跳起来:
“坏了!忘了给那祖宗‘诵经’了!今晚要是断了电,电台没法工作,老李非把我骂死不可!”话音未落,人已经风风火火冲了出去。
暖阁里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连谢临洲眼底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过了一阵子,暖阁里的笑声渐渐平息,望晴已经跑出去伺候她那台“佛系发电机”,苏砚卿和云寄月低声讨论着口红配方,沈筠则就着灯光翻阅着他的宝贝笔记本。
沈聿伸了个懒腰,目光闲闲地落在坐在窗边、正就着灯光安静研究情报的谢临洲身上。
暖黄的光线柔和了他军装带来的冷硬感,勾勒出他清秀专注的侧脸轮廓。
沈聿歪头看他半晌,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趿拉着拖鞋凑过去,坐在旁边矮凳上,胳膊肘撑着膝盖凑近,语气里满是没心没肺的好奇:
“哎,谢木头,你说…你长得这么人模狗样…呃,不是,是这么一表人才,本事又大,能文能武的……这些年,在那边周旋,有没有什么樱花姑娘或者咱们这边的姑娘喜欢过你啊?肯定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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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的吧。”谢临洲的声音低了半截,手指攥紧了衣角,头也微微垂了些。
沈聿眼睛一亮,身体又往前倾了倾,正想继续追问具体情况时,却听到谢临洲接着说了下去,语气平淡得让人心寒:
“樱花国那边,有一些高官或贵族的女儿,觉得我这张脸和这身军装还算新鲜,像件不错的装饰品。”
“龙国这边…以前在军校或部队里,也遇到过一些勇敢的女孩,偷偷塞过信物或纸条。但我从没接过,也从没回应过任何一次。”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更轻,“我哪敢接啊?她们多干净啊,眼睛亮得像星星,家世好,前途也亮堂。我呢?我就是个从淮安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丧门星,满脑子都是报仇,连自己都觉得自己阴沉沉的,碰一下都怕脏了人家的东西。”
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然后又转向窗外那片漆黑却暗流涌动的夜空。
“这里,装的是恨,是还没来得及流干的血,是必须要算清的账。装不下别的,也…不配装别的。”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沈聿脸上,眼神里没了往日的冷硬,只剩下满满的自我厌弃:
“处朋友?成家?过日子?生儿育女?那是太平盛世里,活人才配去想的事。而我……我走的是一条看不见明天的路,说不定哪一刻就曝尸街头,何必去拖累别人,又何必给自己留不必要的念想?”
沈聿张了张嘴,所有调侃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他原以为谢临洲只是性格冷硬,却没想是这样深的自我否定。
谢临洲像是没看见他的神色,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声音带着点喃喃:
“她们喜欢的,很可能只是这层皮相,或者是‘谢少佐’这个身份带来的光环。如果她们知道这皮相之下藏着些什么,知道这双手…沾了多少血,做了多少违心的事…她们躲都来不及。”
“我活着,不是为了风花雪月,而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眼看到侵略者被赶出去,能告慰我爹娘、我妹妹,还有…无数枉死的冤魂……在这之前,其他一切,都是多余的。”
说完,他不再看沈聿,重新低下头研究情报,仿佛刚才那段话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尘埃。
沈聿愣在原地,望着眼前这个将所有情感与欲望彻底冰封、只为一个信念在炼狱里独行的青年,心里像被打翻了五味瓶。
最后,所有杂乱的情绪都沉淀成沉甸甸的敬佩与心疼,那点无关紧要的好奇心,早被这宏大又悲怆的现实冲得无影无踪。
暖阁里,炉火依旧噼啪作响,映得周遭器物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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