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晴的歌声如同一股清泉,在申城这片浮华与焦土并存的土地上,浸润了无数干涸的心灵。
她演唱的那些旋律独特、歌词或激昂或深沉的歌曲,自然也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好奇。
在一次由《新闻报》主办的文艺界茶话会上,终于有记者按捺不住,直接向望晴提出了这个许多人关心的问题。
“望晴小姐,您演唱的许多歌曲风格独特,人们前所未闻。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可是您自己的创作?”
提问的是一位戴着贝雷帽、颇具艺术气质的年轻记者。
茶话会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望晴身上。
她今日穿了件云寄月手作的旗袍,面料泛着珍珠般细腻温润的光泽;
颈间一串莹白珍珠垂着,随着她轻抬的动作微微晃动,衬得她眉眼间既有江南女子的温婉,又透着几分从容大气。
她闻言,展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目光投向不远处正与几位银行家谈笑风生的沈聿和苏砚卿。
“这位记者先生,您真是过奖了,”望晴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会场,清晰又沉稳,“望晴何德何能,岂敢贪天之功?这些曲子,其实……都出自沈聿先生与苏砚卿小姐之手。”
“轰——”
会场瞬间炸了锅,低低的哗然裹着交头接耳的议论声翻涌开来。
在场众人大多不是第一次听闻沈聿与苏砚卿的名字——此前那首唱遍申城、满是热血的《男儿当自强》,还有后来传得沸沸扬扬、透着侠气的《沧海一声笑》,早有人扒出是这两人的手笔,只当是他们偶尔兴起的创作。
可谁也没料到,望晴近来唱红的这些柔中带劲、能慰人心的曲子,竟也出自他们之手!
所有目光瞬间钉在沈聿和苏砚卿身上,惊讶里裹着探究,难以置信的神色压都压不住。
沈聿方才还在跟人笑谈赛马,冷不丁成了全场焦点,先是微愣,随即勾起惯有的痞气笑容,抬手摸了摸鼻子,不承认也不否认……那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倒像是默认了这份才华,还带着点藏不住的谦逊。
苏砚卿则依旧是名门淑媛的端庄模样,面对满场灼热的目光,只轻轻颔首,唇角噙着浅淡得体的笑,仿佛这桩让众人震惊的事,于她而言不过是件寻常小事。
两人并肩站着,一个俊朗不羁,一个明艳大方,此刻再想起那些同具风骨的曲子,众人心里竟莫名觉得,这“才子佳人”的称呼,竟比从前更贴切了几分。
望晴接着往下说,语气满是真诚的感激:“沈二少与苏小姐本就志趣相投,常一起琢磨音律。沈二少想法天马行空,总有些出人意料的巧思;苏小姐心思细腻,词句上更是拿捏得恰到好处。这些歌曲,便是他们二人心血凑成的结晶。”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补充道:“他们说与我投缘,更不愿凭着这些曲子沽名钓誉……毕竟在这家国艰难的日子里,能让这些旋律给大家添点慰藉、提些劲儿,才是最要紧的。所以便慷慨将歌曲赠予我,让我唱给大家听。”
这番说辞,是苏砚卿早与望晴、沈聿对好的。
俞琛先前便严肃告诫过,那些来自未来的歌曲,若说“梦得”“天授”,难免引人猜忌,甚至被扣上“蛊惑人心”的帽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合理的、且能提升己方声望的“出处”。
而沈聿的“锦鲤”体质和苏砚卿的“才女”之名,正好成为完美的掩护。
果然,望晴的话落定后,众人的震惊渐渐化作释然,随即便是由衷的佩服,议论声也多了几分赞叹:
“难怪!我就说望晴这些歌听着也带劲,跟《男儿当自强》那股子心气儿像极了,原来是一个路子的!”
“沈二少爷和苏小姐也太低调了吧?先前写《沧海一声笑》就够让人惊艳了,现在连这些柔婉的曲子也写得这么好,还不声不响的!”
“可不是嘛!既有家底又有才华,还总想着用歌声鼓舞人,这才是真的有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