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里工作。”一旁的玛丽也点头用带着明显口音但能听清的中文附和道:“是的,我的丈夫,他非常热爱这里的文化。我是跟着他,一起来Z国生活的。”
麦克说着,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防水证件夹,迅速翻找出他的外国人永久居留身份证和附有照片的教师工作证,递到林宇面前。证件在闪烁的绿光下有些难以辨认,但上面的照片与他本人无误,官方印章和有效期也清晰可见。
林宇快速扫了一眼证件,又看了看两人诚恳且带着恳求的眼神,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他点了点头,将证件递了回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压低声音,示意了一下周围越来越稀疏的人流和隧道深处那越来越清晰的、令人不安的低沉噪音,“先到站台上去,那里空间大一些,或许能找到其他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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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再多言,一同从扭曲的车门缝隙中挤出,跳下轨道。隧道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金属摩擦后的焦糊味,混合着那种……从车厢就开始弥漫的怪异甜腥气更加浓烈了。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最后几名幸存者后面,朝着几十米外那个仍然拥有应急照明的站台走去。
站台比想象中要“安静”许多。与隧道里和车厢内的混乱尖叫相比,这里只有零星的、压抑的啜泣和粗重的喘息声。大约有十来个人分散地蹲坐在站台的不同角落,有的蜷缩在广告牌下,有的靠着关闭的隔离玻璃门,脸上无一例外地写着绝望和茫然。自动扶梯和垂直电梯都已停止运行。空气中飘浮着灰尘,以及一种冰冷的、停滞的气息。
林宇环顾四周,试图寻找站台工作人员或者任何可能了解情况、组织秩序的人,但一无所获。售票厅和服务中心都空无一人,只有闪烁的“暂停服务”指示灯和散落一地的宣传单,提示着这里曾经的秩序已然失效。
就在这时,一个蹲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柱子旁、穿着沾满灰尘和深色污渍西装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用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警告每一个新来的人:“我劝你们……别上去……千万别上去……”
林宇、麦克和玛丽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那男人眼神空洞,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和几道明显的擦伤,他的西装袖口甚至被撕裂了。“我……我刚刚上去过……”他声音颤抖着,带着极度的后怕,“闸机都开着,没人管……我跑到出口通道那里……看到……看到我前面跑出去的人……他们……他们居然在被自己人撕咬!妈的!疯了!全都疯了!”他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随即又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低下头,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这番话像一块巨大的冰坨,瞬间塞进了林宇、麦克和玛丽的胸腔。尽管早有猜测,但当血淋淋的现实以如此直接、如此残酷的方式从另一个幸存者口中证实时,那种冲击力依然难以承受。麦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握紧了玛丽的手。玛丽更是用手死死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尖叫出来,碧蓝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身体微微发抖。
林宇深吸一口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转向麦克,压低声音,语气凝重:“我舅舅在市政部门工作,算不上高层,但消息比普通人灵通。他之前给过我警告,暗示这次病毒爆发并不是普通的一般性流感。其攻击性和传染性远超现在政府公开的信息。”他斟酌着用词“或许这就是他们为什么管控城市的原因,现在看来建立疏散点是早就计划好的,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
他顿了顿,看向麦克紧紧握在手里的手机。“麦克,你知道你们的国家,M国,也爆发了类似的病毒吗?”
麦克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林宇会突然问这个。他皱了皱眉,努力回忆道:“我们来旅游之前,确实看到一些国际新闻简报,说M国爆发了一场……辐射全国的严重呼吸道传染病,症状类似重度流感。当时新闻说总统发表了全国讲话,声称情况‘尽在掌握’,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