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找到的物品放在地上一个相对干净的空纸箱里,向杰克汇报:“我们找遍了所有角落。尽管大部分食物,尤其是新鲜的肉类和蔬菜,要么腐烂了,要么被……被他们吃掉了,但是还有一些密封完好的罐头,主要是水果罐头和一些豆类,散落在一些货架底层或者箱子后面,可能被遗漏了。”他指了指纸箱里的十几个各种型号的罐头,“另外,在外面办公室的一个锁着的抽屉里,我们还找到了几瓶纯净水和一小盒未开封的压缩饼干。”
他顿了顿,估算了一下,语气更加沉重:“不过,这个量……就算我们严格控制配给,可能也只够我们八个人支撑两天,最多三天。”
两天。
这个数字如果是平时仍然躲藏起来的他们来说绝对不够用。但对于急于离开这片区域、前往瓦拉布特湾的他们来说,两天似乎……已经足够?至少,这给了他们一个缓冲,一个恢复体力和制定下一步计划的机会。这总比空手而归,立刻面对饥饿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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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看着那箱来之不易的食物,又看了看周围同伴们疲惫不堪、几乎站不稳的样子。长时间的神经紧绷、下水道的跋涉、与感染者的搏斗、以及刚才巨大的希望破灭,已经将所有人的精力消耗殆尽。现在冲出去,无疑是送死。
他做出了决定:“好。有总比没有强。那么,我们今天晚上就现在这里修整。大家都很疲惫了,需要休息,需要吃点热的东西。”
这个决定得到了众人无声的赞同。没有人还有力气提出异议。能够在一个有墙壁遮蔽、相对安全(他们希望如此)的地方休息,能够吃上一口加热过的食物,已经是此刻最大的奢望。
由于餐馆一楼大门破损,窗户碎裂,直接暴露在街道上,显然不够安全。老陈哑着嗓子提议去二楼,那里原本是员工休息区和一些储藏室,相对封闭一些。
众人带着那箱宝贵的食物和找到的饮用水,跟着老陈,沿着内部一道狭窄的楼梯来到了二楼。二楼的情况比一楼稍好,虽然同样布满灰尘,但没有被大规模破坏的痕迹。有几个小房间,里面是简陋的床铺和储物柜,还有一个较大的休息室,摆放着沙发和茶几。
安全是第一要务。杰克、丹尼尔、李和汤姆这四个体力相对较好的男性,立刻开始着手加固防御。他们选中了楼梯口,那里是通往二楼的唯一通道。在丹尼尔的规划下,四人合力将休息室里一个极其沉重的、装满旧杂志和杂物的中式木质大衣柜推倒,横过来死死地堵住了楼梯口。柜子的高度和宽度几乎与楼梯通道吻合,形成了第一道坚实的屏障。
但这还不够。他们又搜寻了整个二楼,将能找到的所有重物——几张实木桌子、几个装满不知名物品的沉重木箱、甚至是一个废弃的小型保险柜——全部堆叠在柜子后面和上方,进一步加固这道防线,确保即使有感染者突破一楼,也无法轻易推开柜子爬上来。完成这一切后,四人已是满头大汗,但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接下来是生火。在二楼一个带有通风窗的小隔间里,他们用找到的一个破旧但厚实的金属垃圾桶作为火盆,小心地收集了一些废弃的纸张、干燥的家具木头作为燃料。杰克用从修车店找到的打火机点燃了火种。
橘黄色的火焰跳跃起来,驱散了部分的黑暗和寒意,也带来了一丝久违的、属于人类文明的温暖光亮。火光映照着一张张疲惫、肮脏但此刻却微微放松的脸庞。他们将几个水果罐头和豆类罐头打开,用找到的金属饭盒盛着,放在火堆旁加热。
食物的香气,哪怕是简单的加热罐头,也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这气味与周围的灰尘、霉味以及从楼下隐约飘来的腐败气息混合在一起,显得有些不协调,但却无比真实地刺激着每个人的味蕾和生存欲望。他们围坐在小小的火堆旁,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目光追随着那跳跃的火焰,以及饭盒边缘开始冒出的、细微的热气。短暂的休整开始了,而未来,依旧笼罩在曼哈顿废墟上空浓重的迷雾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