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弦欣赏着他们的恐惧,片刻后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向狭小的卫生间。“先找地方洗个澡,吃点东西。”
他拧开水龙头,冰冷浑浊的水流了出来。“然后我们再出发。”
他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洗去部分血污。
冰冷的水刺激着伤口,带来一阵刺痛,却也让他因失血而有些昏沉的头脑更加清醒。
他透过布满水渍的镜子,看着门口两个如同石化般的男人,嘴角勾起一丝没有笑意的弧度。
“怎么?不是想拉拢我吗?”他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过身,湿漉漉的白发贴在额角,眼神锐利如刀锋。
“不跟你们回去,怎么让你们组织…拉拢我?”
秦宏和李毅豪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这和他们预想的任何一种结局都不同!不是兴师问罪,不是杀戮灭口…而是…主动要求去组织?
他们意识到,眼前这个浑身浴血的白发青年,根本不是他们能掌控、甚至不是组织能轻易掌控的棋子。他是一头主动踏入猎人陷阱的猛兽,目的不明,危险程度远超那两只千面次所!
但事已至此,他们还有选择吗?
“……好。”秦宏的声音干涩无比,像是砂纸摩擦,“我们…带路。” 他看了一眼李毅豪,后者脸色惨白地点了点头。
韦弦拿起床上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背包,将里面属于原主人的杂物哗啦一声倒在地上,然后将自己仅存的一些物资——几块压缩饼干、一瓶水、血鸠、自制匕首、那本《傲慢》——塞了进去。
动作从容,仿佛只是出门远行。
“走吧。”他背上包,率先走出弥漫着血腥和尘埃的房间,留下身后一地狼藉和两个心神剧震的男人。
…………
窗外,城市的黄昏被染成一种病态的橘红,如同缓慢凝固的血液。
三天了,距离跟着韦弦和那两个自称‘破晓’组织的男人离开后,已经整整三天。
这三天,对袁依而言,是混乱、震惊和持续攀升的疑惑交织成的梦。
韦弦……是疯子!
第一天上午,他们就回到了‘破晓’据点,韦弦像孙猴子闹天宫一样把他们的誓泯者都揍了一遍。
下午,她正啃着韦弦留下的压缩饼干,窗外突然传来巨大的骚动和爆炸声。
她战战兢兢地爬到街上,一个由体育老师带领、占据废弃小学的团体,隔着两条街的幸存者据点,上空腾起滚滚浓烟!
操场上全是混乱的人影和惊恐的呼喊。
而在那片混乱的中心,一个熟悉的白发身影不断穿梭!
不是杀戮,袁依看得很清楚。
他像一道不祥的白光,所过之处,据点的誓泯者如同纸糊般被放倒。
土石堆砌的矮墙被轻易撞开缺口,试图阻拦他的几个男人像布娃娃般被击飞出去,摔得七荤八素,却奇迹般地没有断手断脚。
他目标明确,直奔据点深处。
几分钟后,在更多人围拢上来之前,他来时一样突兀地消失,只留下一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人们。
第二天傍晚,更远一些的“互助会”,一个占据了中型超市幸存者组织,他们也遭了殃。
这次动静更大。袁依甚至看到超市二楼的玻璃幕墙轰然炸裂,一个白发身影从破洞中一跃而下,手里似乎抓着几个小盒子。
下方试图拦截的车辆被他如同踢开石子般踹到一边。
超市里警报声凄厉地响着,却无人能阻止那道白影消失在暮色中。
同样,只有誓泯者者被揍一顿,无人死亡。
第三天清晨,城市另一端的‘灯塔前哨’也没能幸免。
这次袁依没看到过程,但剧烈的能量波动和短暂的战斗轰鸣隔着半个城区都能隐约感受到。
里面的人全被放倒了,没死,但都吓傻了!”
袁依彻底懵了。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像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