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片雪鹑羽毛,此刻正躺在木盒里,在融水的浸润下,悄悄舒展着纹路,像在预习一场跨越时光的握手。春天已经在路上了,带着雪山的回信,带着风里的约定,正一步步,朝着他们走来。
立春那天,雪线处的冰开始大面积融化,山坳里的水洼涨成了小湖,倒映着岩画的影子,像幅会动的双联画。陈默蹲在湖边,看着冰碴顺着水流漂走,岩画里的“守门人”影子在水中轻轻摇晃,胸口的符号与他胸口的印记重叠时,总会泛起细碎的金光。
“你说时间到底是什么形状的?”林夏抱着膝盖坐在他身边,手里转着那枚铜铃,铃音碎在水面上,漾开一圈圈涟漪。
陈默捡起块冰扔进湖里,冰块在影子旁融化:“可能就像这湖水吧,看着是平的,底下全是暗流。”他指着水流的方向,“你看融水往低处走,却总能绕回岩画前,像在画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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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扛着铁锹来加固湖岸,闻言插了句:“我看像老周的烟杆,一头燃着现在,一头连着过去,中间这截就是咱正过的日子。”他往湖里吐了口烟圈,烟圈飘过影子时,竟被金光切成了两半,一半随水流走,一半落回岸边,“嘿,这烟圈还会分家!”
林夏突然盯着烟圈消失的地方,眼睛亮了:“烟圈被切成两半时,水流的纹路和东巴纸的‘时间沙’图案一模一样!”她掏出那卷东巴纸展开,上面的沙漏纹路果然与湖底的水流轨迹重合,“沙漏不是从上往下漏,是在转圈!”
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星之民光影里那些流动的光团,它们看似杂乱的轨迹,此刻想来,分明是在沿着某个环形路线运动。就像这融水,从雪山来,回雪山去,绕着岩画画圈,所谓“时间流逝”,或许只是在重复某个循环。
“纸坊老人说过,‘时间是绕着心转的圈’。”林夏的指尖点过沙漏中心,“你看这里,所有纹路都围着一个点转,像不像……”她突然顿住,看向陈默的胸口,“像不像你的印记?”
陈默低头抚过胸口,那里的印记在接触到湖面金光时,突然浮现出完整的轮廓——不是静态的符号,是个正在旋转的螺旋,与湖底水流的核心轨迹完全吻合。他想起六十年前牧民留下的青稞饼,饼上的“守”字笔画也是螺旋状,只是当时没在意。
“是螺旋。”陈默的声音有些发颤,“时间的秘密是螺旋。”
他抓起那枚铜铃扔进湖里,铃身沉入水底,却在螺旋中心悬浮起来,铃舌轻晃,发出与水流频率完全一致的声响。湖中的岩画影子突然剧烈晃动,“守门人”的手臂缓缓抬起,指向雪山深处,那里的融水正汇成一条银色的线,沿着螺旋轨迹往岩画涌来。
“它在指引我们去看源头!”林夏拽着陈默往雪山走,老周扛着铁锹紧跟其后,“融水的源头一定藏着答案!”
雪山融水的源头是个隐蔽的冰洞,洞口挂着串串冰凌,像天然的水晶帘。走进洞里,陈默突然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块半埋在冰里的金属板,上面刻着星之民的符号,符号组成的环形图案,与他胸口的螺旋印记完全咬合。
“这是星之民的‘时间锚’。”陈默的指尖触到金属板,冰面瞬间融化,露出板下的凹槽,形状正好能放下那枚铜铃,“六十年前那个牧民,肯定也找到过这里。”
林夏将铜铃放进凹槽,铜铃与金属板接触的瞬间,整个冰洞亮起蓝光,洞壁上投射出星之民的影像——他们的家园不是被时间乱流吞噬,而是自身的时间循环出了故障,螺旋轨迹断裂,导致光团消散。他们来到地球,是为了寻找能修复螺旋的“心锚”。
“心锚是什么?”老周揉了揉眼睛,看着影像里的光团围着某个光点旋转。
“是记忆。”陈默突然明白,“是那些让我们愿意重复的瞬间——老周的青稞馕,卡雅的酥油茶,我们在湖边看影子的午后。这些记忆像钉子,把螺旋轨迹钉在原地,不让它散开。”
影像里,星之民的光团渐渐融入地球的螺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