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收了钱,自然要认真干活。既然是太子的伴读,那就得真心实意地引导李承乾。
于是,他掏出了那篇歪歪扭扭的《寒窑赋》。
“殿下,看看这篇文章如何?”
秦川本事大,李承乾也不敢怠慢,连忙接过来研读。可第一眼,他就被那一手歪歪扭扭的字震得不轻,只能努力辨认。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随着李承乾的朗读声响起,原本还在嬉闹的杜荷和赵节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直到读完全文,李承乾才长出一口气。
“殿下,感觉如何?”秦川问道。
李承乾认真想了想,回道:“字写得……不怎么样。”
秦川差点翻白眼,真想骂人,但考虑到场合不合适,只能忍住。
“就没看出点别的?”
李承乾还在苦思冥想,孔颖达已走上前来。
“殿下,可否让微臣一观?”
李承乾连忙恭敬递上手中的文稿。
孔颖达细细看过,点了点头。
“字确实不佳,但文意对仗工整,浅显易懂。秦先生年纪尚轻,便有如此笔力,日后定有不凡成就。”
“先生谬赞了。”秦川笑着应下,又望向李承乾。
“殿下,真就一点感悟也没有?”
李承乾眉头紧皱,努力思索。
长孙皇后昨日已认真读过,如今听到秦川询问,也忍不住开口了:
“秦先生,这篇文章讲的是‘顺天应命’。在顺境中有逆思,在逆境中亦能顺行。即便身处困厄,也要等待天时,不可自乱方寸。”
秦川眼前一亮,赞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一眼就看出了文章的主旨,您可得加把劲儿了。”
李承乾连忙点头:“那……秦川,你是想用今天的时间来讲这篇文章吗?”
秦川摇摇头:“我这点本事,就不班门弄斧了。今天我只想问问殿下——‘顺天应命’,你是如何理解的?”
李承乾想了片刻:“天道有序,自然要顺从;命有注定,自然该应承。”
秦川皱了皱眉:“殿下所言虽有道理,但若人人都一味顺天应命,那是否意味着我们永远无法突破天地的桎梏?那这天地,是不是就永远只有这么大?”
李承乾点点头:“自然如此。乾坤之道,天地有序,怎可能轻易改变?”
秦川微笑反问:“那殿下,这‘大唐的天’,是谁呢?”
“当然是父皇。”李承乾毫不犹豫。
“那我再问你——陛下作为这片天,会希望你这个太子将来超越他,让这片天变得更宽广吗?”
听到这句话,李承乾脸色一变,吓得面色惨白。
“秦……秦川,你……你好大的胆子!”他说话都开始打颤。
“承乾,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长孙皇后眉头紧蹙,对儿子这副模样十分不满。
“母……母后,这……这可是大不敬啊!”李承乾一脸惊恐。
“承乾,冷静点。”长孙皇后语气严厉,“你是太子,是储君,遇事不可慌张失措。”
她转身向秦川点头致意:“让秦先生看笑话了。”
秦川微微摇头,转而看向李承乾,语气温和:
“殿下慌什么?这里有你的母亲,有你兄弟,有你的老师,就算我真是来陷害你的,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李承乾环顾四周,终于慢慢镇定下来。
“这……我一时半会儿,答不上来。”他声音依旧有些发虚。
秦川走了几步,抱起晋阳公主,才轻描淡写地说:
“慢慢去找答案。最后,把答案放在你心里就好。”
他说着,便抱着晋阳公主走向小黑板。
李承乾追了几步,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