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如此做作的演技,贾母叹了口气,厌倦地挥了挥手:“不管下人尽心不尽心,你也太放心了。”
一句话生生就叫邢夫人演不下去了,邢夫人本欲再分辩几句,可抬眼一瞧,贾母竟是合眼假寐起来。
邢夫人唤了两声老太太,也不见贾母理会,臊得无地自容,只得按压住心里百般不甘不愿,向着贾母行了礼,慢慢往后挪着步子自出去了。
话说,邢夫人素来是个胸襟不甚广阔的性情,这会儿在贾母跟前险些下不来台,她老人家憋着胸中一口闷气走出房来,自然又迁怒到了贾琮头上。
心下因想,若非贾琮惹事,贾母岂能如此嫌恶她,又想起往常贾琮那些不孝忤逆之言,着实令人可气可恼,恨不能打贾琮个半死不活,以泄心中怒火,偏生贾琮这祸根生来奸诈,竟装病逃责,倒让人动不得家法……
一念及此,邢夫人真是咬牙切齿啊!
俗话说,恨屋及乌,邢夫人没法拿贾琮出气,与下人计较惯了,少不得将心里头这些说不出的郁结闷气,都移怒到了贾琮的下人身上,只叫王善保家的去寻了凤姐儿,说有要事吩咐。
王善保家的还没出门口,邢夫人又想到凤姐儿如今料理着宁府荣府的上下事务,又兼管着赵姨娘和迎春的病情伤势,还得接待各家亲戚故旧探病送礼等琐事,竟是脚不沾地,难于抽空。
再着,昨晚上她因迎春之事,说了凤姐儿几句,以己度人,凤姐儿当是存了不快,便是打发了王善保的过去,也恐凤姐儿虚应拖延,倒叫她在这里空等?
到时候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夕阳西下,倦鸟归巣,空耗光阴,贾母岂不怪责她办事不利。
故而邢夫人咳嗽一声,说道:“罢了,你且回来。”
王善保家的急忙回转身来,察言观色地笑道:“太太可还有事要吩咐?”
邢夫人眉头一蹙,叹了口气,语气甚是不好地说道:“为着琮小子的事,满府里都闹得兵荒马乱的……况且,我这里的事虽要紧,到了琏二奶奶跟前,说不得有更要紧的事儿等着她,叫人瞧见了,还当我这个做婆婆的刻薄媳妇儿,拿着儿媳妇当牛马使。”
王善保家的常年跟在邢夫人身边,那是妥妥的心腹,立时便明白了过来,笑道:“我也替太太担着这心呢。不是我说,二奶奶实在忙得厉害,别说太太并我们这些闲人,就是那些管家媳妇掌事丫头,四下里找全了,要瞧见她的影儿,也是件难事……只是我想不明白,咱们府上凡事皆有定例,别说如今这些事情,就是再添出几倍的事来,也无非是照着规矩办,竟不知二奶奶怎么就忙到这地步了?”
邢夫人嗤笑一声,含酸道:“若非如此怎能显出这琏二奶奶的才干,与咱们这些闲人不同。横竖有人欢喜器重,我也懒理呢。”
同王善保家的叽里咕噜抱怨了一通凤姐儿,邢夫人方觉心气稍平了些,又提起贾母的话来,皱眉道:“琏二奶奶麻烦事儿多,可琮小子那些丫头婆子该如何处置?若办不好,我倒难见老太太。”
王善保家的最是个没事找事,无事生非之人,听见邢夫人这话,竟比天上掉金子还要兴奋,忙笑道:“不过处置丫头婆子这等小事,何必去找二奶奶定夺。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