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医院高级病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孙皓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孙德海。
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那眼神中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甚至…还带着一丝绝望?
“爸…你…你到底怎么了?那个陈阳…”
孙皓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颤抖,不再是纯粹的愤怒和嚣张。
孙德海瘫坐在沙发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额头上的冷汗擦了又冒出来。
他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喃喃自语:
“完了…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了…不,是踢到钢板了…”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孙德海,声音嘶哑:
“你给我一字不漏地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惹到他的?!有没有调戏那个女同学?有没有先动手?!”
在父亲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逼视下,孙皓终于不敢再隐瞒,支支吾吾地将自己如何挑衅、如何想对林婉清动手动脚的经过说了出来。
“蠢货!废物!”
孙德海听完,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想砸过去,最终还是无力地放下。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色迷心窍!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整个孙家都拖进地狱?!”
“爸…他…他不就是个穷学生吗?”
孙皓依旧有些不服,但底气明显不足。
“穷学生?!”
孙德海猛地站起身,压低声音咆哮,仿佛怕被什么听见。
“张氏集团的张刚!在他面前跪地求饶!献上亿万家产才保住一条狗命!万山集团的赵万山!请了国际佣兵想动他,结果自己进去吃牢饭了!你告诉我这是穷学生?!”
孙皓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些传闻他也听过一些,但一直以为是夸大其词,如今从父亲口中说出,性质完全不同了!
“钱老板…钱老板刚才在电话里警告我…让我们别瞎打听,别动歪心思…说张刚和赵万山就是前车之鉴…”
孙德海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孙家这点家业,在人家眼里,屁都不是!人家动动手指头,我们就得家破人亡!”
噗通!
孙皓直接从病床上滚了下来,也顾不上断手的剧痛,爬到父亲脚边,抱着他的腿哭嚎:
“爸!爸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他会不会来找我们算账?!”
孙德海看着儿子这副怂样,又是气又是怕,一脚把他踹开,烦躁地踱步: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几口气:
“听着!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医院里养伤!伤没好之前不准出院!更不准再去招惹那个陈阳,还有那个叫林婉清的女同学!见到他们给我绕道走!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
孙皓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还有!”孙德海眼神闪烁,“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必须得表示…表示…”
“表示什么?”孙皓茫然。
“赔罪!道歉!”
孙德海咬牙道:
“我们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去求得他的原谅!”
“否则,我孙家寝食难安!”
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秘书电话:
“立刻!马上!给我准备…不,我亲自去准备!准备一份厚礼!要最好的!最贵的!最能表达诚意的!另外,查一下那个林婉清同学家的地址和她父母的喜好!快!”
挂了电话,孙德海如同虚脱般坐回沙发,喃喃道:
“希望…还来得及…”
……
云水苑家中。
陈阳将金灵胎安置好后,便回到客厅。
母亲李素娟正在看电视,见他从房间出来,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