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得严,怕什么!真有什么事,我写个帖子给周大人,保证管用。” 又说:“二娘怎么孤零零坐着?喝酒了吗?” 孟玉楼说:“我们劝了半天,二娘就是不肯喝。” 西门庆说:“你们不行,还是我来劝。二娘酒量也太小了!” 李瓶儿嘴里说:“真喝不下了。” 身子却没动。一边吩咐丫鬟,从新房里摆桌子,都是留着给西门庆的下酒菜、精致果仁,摆了满满一桌。吴大妗子识趣,说不喝酒,就去李娇儿房里了。当下李瓶儿上坐,西门庆作陪,吴月娘在炕上靠着炉壶,孟玉楼、潘金莲在两边打横。五人坐定,开始喝酒,不用小杯子,都用大银衢花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常说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喝着喝着,李瓶儿眉梢带醉,眼波流转,风情万种。真是两朵桃花上脸来,眉眼施开真色相。
月娘见他俩越喝越亲昵,说话也越来越离谱,看不下去,就去那边房里陪吴大妗子了,任由他们四个喝到三更。李瓶儿醉得眼睛都睁不开,站都站不稳,拉着潘金莲往后边去净手。西门庆摇摇晃晃走到月娘房里,问月娘让李瓶儿在哪儿歇。月娘说:“她来给谁做生日,就跟谁一起歇。” 西门庆说:“那我呢?” 月娘说:“随便你,要不你也跟过去凑凑?” 西门庆忍不住笑:“哪有这种道理!” 叫小玉来脱衣服:“我在这儿睡了。” 月娘说:“别发神经,小心我骂你!你在这儿,大妗子睡哪儿?” 西门庆说:“行,行!我去孟三儿房里睡。” 于是就去了孟玉楼房里。
潘金莲领着李瓶儿净了手,一起到前边,和潘姥姥睡在一起。第二天起来,李瓶儿对着镜子梳妆,春梅在旁边伺候。李瓶儿见春梅机灵,知道是西门庆用过的丫头,就送了她一副金三事儿。春梅赶紧告诉了潘金莲。潘金莲连声道谢:“又让二娘破费了。” 李瓶儿说:“五娘有福气,身边的丫鬟也这么好!” 梳洗完,潘金莲领着她和潘姥姥,叫春梅开了花园门,到处逛逛。李瓶儿看见那边墙上开了个便门,通到自己那边,就问:“西门爹什么时候开始盖这房子?” 潘金莲说:“之前阴阳先生看过,说二月动工,把二娘那房子打通,连成一片,前面盖山子卷棚,弄个大花园;后面再盖三间玩花楼,和我这三间楼连起来。” 李瓶儿听了,记在心里。这时月娘让小玉来请她们去后边喝茶。三人一起到上房,吴月娘、李娇儿、孟玉楼陪着吴大妗子,已经摆好茶点等着了。众人正吃着点心,冯妈妈进来,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旧汗巾,包着四对金寿字簪子,递给李瓶儿。李瓶儿先拿一对给月娘,然后李娇儿、孟玉楼、孙雪娥每人一对。月娘说:“太破费二娘了,这怎么好意思。” 李瓶儿笑说:“大娘客气啥,不是什么值钱东西,给娘们赏人玩呗。” 月娘等人谢过,都插在头上。月娘说:“听说二娘家门口就是灯市,特别热闹。改天我们去看灯,就去你家坐坐,可别推说不在家。” 李瓶儿说:“那天我一定请各位娘过去。” 潘金莲说:“姐姐还不知道,我打听了,十五是二娘生日。” 月娘说:“说好了,二娘生日那天,我们姐妹一个都不少,去给你祝寿。” 李瓶儿笑说:“我家地方小,娘们肯来,我一定好好招待。” 没多久吃完早饭,又摆上酒来接着喝。一直玩到太阳西斜,轿子来接,李瓶儿告辞回家。姐妹们留不住,临出门,要拜见西门庆。月娘说:“他今天一早就出门给人送行了。” 李瓶儿千恩万谢,上轿回家了。真是合欢核桃真堪爱,里面原来别有仁。
这一回里,花子虚就像个冤大头,被自己媳妇和兄弟联手坑得底朝天,最后连小命都搭进去了。李瓶儿呢,表面上是柔弱寡妇,实际上算盘打得比谁都精,借着救丈夫的名义,把财产都转移到西门庆那儿,为自己找好了下家。西门庆更是艳福不浅,左拥右抱,还顺手捞了笔横财。潘金莲在中间煽风点火,既讨好了李瓶儿,又巩固了自己在西门庆心里的地位。
整个故事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和欲望不择手段。亲情、爱情在金钱和情欲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花子虚的死,看似是生病,其实是被这一连串的算计和背叛活活气死的。李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