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雪停了,应伯爵、谢希大拿了李家的烧鹅和瓶酒,怕西门庆收拾李家,就来请他去李家赔礼。月娘早上梳完头,和西门庆在房里吃饼,玳安进来说:“应二爹和谢爹来了。” 西门庆放下饼要走,月娘说:“这两个勾魂的,又来干啥。你吃完再出去,让他们在外边等着。急啥,大雪天又不知道要勾你去哪。” 西门庆说:“你让小厮把饼拿到前边,我和他们吃。” 起身出去。月娘嘱咐:“你跟他们吃完,别又被勾着去哪,今天孟三姐晚上做寿。” 西门庆说:“知道了。” 出来和应、谢二人见面,应伯爵说:“哥昨天生气回家,俺们把李家说了一顿:‘以前在你家花钱不少,就算一时不来,也不能变心,让粉头偷偷接蛮子?真巧被他看见,能不生气吗!别说哥生气,俺们都看不下去!’说了他们一顿,他们也挺不好意思。今天一早请俺俩去,娘儿们哭着跪着,怕你生气,备了酒,务必请你去赔个不是。” 西门庆说:“我不生气,就是再也不去了。” 伯爵说:“哥生气应该。但说起来,不关桂姐的事。那丁二官原是她姐姐桂卿的相好,也没说要找桂姐。就因为他爹的货船搭在同乡陈监生的船上,才到没两天。这陈监生号两淮,是陈参政的儿子。丁二官拿了十两银子,在李家摆酒请陈监生,刚把银子送过去,没想到咱就到了,他们慌得没处躲,把那蛮子藏后边,被你看见了。说实话,真没跟桂姐沾边。今天他们娘儿们赌咒发誓,磕头作揖,求俺俩务必请哥去,把这委屈说清楚,也好让你消消气。” 西门庆说:“我都跟房里赌咒了,再也不去,有啥好气的?你跟他们说,不用费心。我家今天有点事,实在去不了。” 可把两人急的,“扑通” 就跪下了:“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不去,显得我们没本事请不动你,多没面子。去那儿坐会儿就回来也行啊。” 两人死缠烂磨,总算把西门庆说动了。没多久,小厮摆上桌子,留两人吃饼。一会儿吃完,西门庆让玳安拿衣服。月娘正和孟玉楼坐着,问玳安:“你爹要去哪儿?” 玳安说:“小的不知道,爹就叫拿衣服。” 月娘骂道:“你这贼小子,还瞒着我!今天你三娘做寿,你爹要是回来晚了,我非揍你不可。” 玳安嘟囔:“娘要打我,跟我有啥关系?” 月娘说:“不知道咋回事,一听见他那些狐朋狗友来,就跟没命似的,饭都不吃往外跑。又不知道被勾到哪儿野去,啥时候才回来!” 家里摆着酒等着,咱暂且不说。
再说西门庆被两人拉到李家,李家早就在堂屋摆了一桌好酒菜,还叫了两个妓女弹唱。李桂姐和桂卿打扮得花枝招展出来迎接。老鸨子也跑出来,跪着赔礼。姐妹俩忙着递酒。应伯爵、谢希大在旁边插科打诨,逗桂姐:“多亏我把嘴皮子都磨破了,才把你汉子请来。你倒好,连杯酒都不给我递,只巴结你汉子!刚才他要是铁了心不来,别说你哭瞎眼,将来唱门词讨饭,别人都不要你,也就我好心能将就你。” 桂姐骂道:“你个该死的应花子,疯了吧!我啥时候唱门词了?” 应伯爵说:“你这小C妇,真是念完经就打和尚。他不来的时候你慌得那样,现在人家来了,你就翅膀硬了。过来,让我亲个嘴暖暖。” 说着不由分说,搂着桂姐的脖子就亲了一口。桂姐笑着推他:“你个杀千刀的,小心把酒洒到爹身上。” 伯爵说:“小Y妇,还挺会装模作样,现在就心疼汉子了。‘小心洒到爹身上’,叫得真甜。我是后娘养的?就不叫我一声?” 桂姐说:“我叫你乖儿子。” 伯爵说:“过来,我给你说个笑话:有只螃蟹和青蛙拜把子,赌谁能跳过水沟,谁就是大哥。青蛙几下就跳过去了。螃蟹正想跳,撞见两个女的来打水,用草绳把它拴住,打完水带回家,走的时候还忘了带它。青蛙见它没过来,过去看它,问:‘你咋不过来?’螃蟹说:‘我倒是能过去,可被那两个小C妇给拧成这样了!’” 桂姐俩听了,追着他就打,把西门庆笑得前仰后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咱不说这儿咋热闹,单说家里。吴月娘一是要回请大家,二是孟玉楼做寿,吴大妗子、杨姑娘还有两个姑子,都在上房坐着。眼看着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