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唤,这事儿就先说到这儿。
单说由来保和吴主管押送生辰担去东京,那时候正是大热天,跟个大蒸笼似的,路上难走得要命,饿了就啃口干粮,渴了就喝点路边的脏水,遭老罪了。走了好些天,总算到了东京万寿门外,赶紧找了家客店住下,歇歇脚。第二天,俩人扛着台驮箱礼物,直奔天汉桥蔡太师府门前等着。来保让吴主管看好礼物,自己换上青衣,走到守门官吏跟前,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守门官吏斜着眼瞅着他,问道:“你哪儿来的?在这儿瞎晃悠啥?” 来保赶紧回话:“小人是山东清河县西门员外的家人,来给太师老爷进献生辰礼物的。” 那官吏一听,立马炸毛了,破口大骂:“你这该死的野东西!还西门员外?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不?俺家老爷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管是多大的官、多金贵的王孙公子,谁敢在老爷府前这么放肆称呼?赶紧滚远点,别在这儿碍眼!” 这时候,旁边有个认识来保的官吏,赶紧打圆场,安抚来保说:“别跟他一般见识,这是新来的,没见过啥世面,不认识你,多担待。你要见老爷,等我去请翟大叔出来。” 来保多机灵啊,赶紧从袖兜里掏出一包银子,足有一两重,递过去说:“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人接过银子,说:“我这儿就不用了,你再添点,给那两个弟兄,别让他们再找你麻烦。” 来保连忙又拿出三包银子,每人一两,给那俩官吏塞过去。那俩官吏一看银子,脸上立马笑开了花,说:“哦,原来是清河县来的啊,那你稍等会儿,我领你先去见翟管家。老爷刚从上清宝霄宫进香回来,正在书房歇着呢。” 过了好半天,翟管家才慢悠悠地出来了,穿着凉鞋净袜,一身青丝绢道袍,派头十足。来保赶紧磕头行礼,翟管家也客气地还了礼,说:“前几天还麻烦你跑一趟,这次又是来给老爷送生辰礼物的吧?” 来保赶紧让手下人捧着一对南京尺头、三十两白金递上去,自己又递上一封揭帖,说:“我家主人西门庆,让小的给翟爹问好,没什么好东西孝敬您,这点薄礼,您就赏给手下人吧。前几天盐客王四那事儿,多亏翟爹费心帮忙,我们都记着呢。” 翟谦假意推辞了一下:“这礼我可不能收…… 罢了罢了,我就先收下吧。” 来保又把给太师的寿礼帖儿递上去,翟谦看了看,又还给来保,吩咐把礼物抬进来,在二门里首等着。原来二门西首有三间倒座,就是给来往杂人歇脚喝茶的地方。没过一会儿,一个小童端来两盏茶,给来保和吴主管喝了,算是招待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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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阵子,太师总算出厅了。翟谦先过去跟太师嘀咕了几句,然后就让来保、吴主管进去见太师,俩人赶紧跪在阶下,大气都不敢喘。翟谦先把寿礼揭帖呈给太师看,来保和吴主管就赶紧把礼物抬上来。你瞅瞅那些礼物:黄澄澄的金壶玉盏,白晃晃的仙人摆件,锦绣蟒衣五彩斑斓,南京纻缎金碧辉煌,汤羊美酒都封得严严实实,奇果时新都堆成小山了。太师一看,这礼物够分量,心里美滋滋的,但嘴上还得客套一下:“这礼物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你们还是带回去吧。” 来保等人赶紧磕头,说:“小的主人西门庆没什么孝心,就这点小东西,给老爷赏人玩的,您千万别嫌弃。” 太师这才顺水推舟:“既然这么说,那就让手下人收了吧。” 旁边的侍从赶紧把礼物都搬下去了。太师又问:“前几天沧州客人王四那事儿,我已经派人给你们巡抚侯爷送信了,他们给面子放了人没?” 来保赶紧回话:“托老爷的福,信一到,众盐客就都放出来了,真是谢谢您老人家了。” 太师点点头,又向来保说:“你主人多次费心给我送东西,我也没什么好回报的。你主人现在有啥官职没?” 来保赶紧说:“小人的主人就是个普通老百姓,没啥官职。” 太师一听,机会来了,说:“正好,昨天朝廷赏了我几张空名告身扎付,我就给你主人安排个官儿,在你们山东提刑所当个理刑副千户,填补千户贺金的空缺,你看咋样?” 来保一听,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赶紧磕头如捣蒜:“谢谢老爷大恩大德,我家主人就算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 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