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干女儿,图个亲戚来往,好在宅里走动。” 月娘赶紧让她脱了衣服坐下,又问:“吴银儿和那两个怎么还没来?” 桂姐说:“吴银儿,我昨天跟她约好了,不知道怎么还没来。前几天爹吩咐让我叫郑爱香儿和韩金钏儿,我来的时候她们的轿子都在门口,估计也快到了。” 话音刚落,就见吴银儿、爱香儿,还有一个穿大红纱衫的年轻粉头,提着衣裳包进来,先给月娘磕了头。吴银儿看见李桂姐脱了衣服坐在炕上,就说:“桂姐,你可真行啊!不等我们,自己先来了。” 桂姐说:“我等你来着,我妈见我的轿子在门口,就说:‘只怕银姐先去了,你赶紧去吧。’谁知道你们来得这么晚。” 月娘笑着说:“也不晚。” 又问那个年轻粉头:“这位姐儿贵姓?” 吴银儿说:“她是韩金钏儿的妹妹玉钏儿。” 没多久,小玉摆上桌子,放了八碟茶食,两碟点心,让四个唱曲的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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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桂姐可就开始显摆自己是月娘干女儿的身份了,坐在月娘炕上,和玉箫一起剥果仁、装果盒。吴银儿三个就在下边的小凳子上,并排坐着。桂姐那叫一个活跃,一会儿叫:“玉箫姐,麻烦你,倒杯茶给我喝。” 一会儿又喊:“小玉姐,有水吗?倒点来我洗手。” 小玉还真就拿锡盆舀了水给她洗手。吴银儿等人都看在眼里,敢怒不敢言。桂姐又说:“银姐,你们三个拿乐器来,唱个曲儿给娘听听。我已经唱过了。” 月娘和李娇儿对面坐着。吴银儿见她这么说,只好拿过乐器。当下郑爱香儿弹筝,吴银儿弹琵琶,韩玉钏儿在旁边跟着唱,唱了一套《八声甘州》“花遮翠楼”。
一会儿唱完了,放下乐器。吴银儿先问月娘:“爹今天请了哪几位客人喝酒啊?” 月娘说:“你爹今天请的都是亲戚朋友。” 桂姐问:“今天没请那两位公公吗?” 月娘说:“今天没请,昨天也只请了薛内相一位。姓刘的没来。” 桂姐说:“刘公公还好,那薛公公太爱玩了,把人掐拧得魂都没了。” 月娘说:“反正都是内官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他摆弄一会儿就是了。” 桂姐说:“娘说得轻巧,被他折腾得人都慌了。” 正说着,玳安进来拿果盒,见她们四个在屋里坐着,就说:“客人已经到了一半,差不多要上席了,你们还不快收拾一下上去?” 月娘就问:“前边有谁来了?” 玳安说:“乔大爹、花大爹、大舅、二舅、谢爹都来了好一会儿了。” 桂姐问:“今天有应二花子和祝麻子吗?” 玳安说:“会里的十位,一个都不少。应二爹从辰时就来了,爹派他办事去了,说很快就回来。” 桂姐撇撇嘴:“哎!每次都有这伙子讨厌鬼,又不知道要缠到什么时候。我今天不出去,宁愿在屋里唱给娘听。” 玳安说:“你倒挺会享福。” 拿着果盒出去了。
桂姐又说:“娘还不知道,这祝麻子在酒席上,两张嘴就没停过,就听他一个人说,就算被人骂,他也不当回事。他和孙寡嘴两个,那脸皮厚的哟。” 郑爱香儿接话道:“常和应二一起的那个祝麻子,前几天和张小二官到我们那儿,拿着十两银子,想请我妹妹爱月儿。我妈说:‘她才被南方来的客人梳弄了,还不到一个月,那客人还没走,我怎么好留你们?’可他再三不肯走。把我妈缠得没办法,把门都倒插了,不出来见他。那张二官可有钱了,骑着大白马,四五个小厮跟着,坐在我们堂屋里就不挪窝。把祝麻子急得在天井里直挺挺跪着,说:‘好歹请出妈来,收下这银子。就让月姐儿出来见一面,喝杯茶,我们就走。’把我们笑得不行。他那样子,就像求雨的,真是个厚脸皮的家伙!” 吴银儿说:“张小二官之前还包着董猫儿呢。” 郑爱香儿说:“因为把猫儿的虎口用火烧了两下,和他好了一阵子,最近才分开。” 又对着桂姐说:“昨天我在门外碰到周肖儿,他还问起你,说前几天和聂钺儿到你家,你不在。” 桂姐使了个眼色,说:“我到爹宅里来了,他请了我姐姐桂卿了。” 郑爱香儿说:“你和他又没什么交情,怎么突然这么热乎?” 桂姐说:“那该死的刘九儿,把他当个宝贝,什么玩意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