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走到上房,董娇儿和韩金钏儿赶紧磕头。西门庆嘱咐她们:“今天叫你们来,是让你们晚上在山子下伺候蔡老爹,他现在是巡按御史,你们可得好好伺候,别怠慢了,我回头再给你们好处。” 韩金钏儿笑着说:“爹您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西门庆还开玩笑:“他是南方人,好那口‘南风’(就是男风),你们别放不开。” 董娇儿也会说话:“娘还在这儿呢,爹您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我们又不是不懂事的人,还能给您丢脸?”
西门庆笑着回到前面,刚走到仪门,就看见来保和陈敬济拿着揭帖(就是申请书)过来,对西门庆说:“乔亲家说,趁着蔡老爹现在有空,您赶紧把盐引的事跟他说,不然明天他走了就来不及了。姐夫把我和崔本的名字都写在上面了。” 西门庆说:“你跟我来。” 就把来保带到卷棚外面等着。
回到席上,西门庆喝了口酒,才开口:“有个事想麻烦您,不知道该不该说。” 蔡御史说:“四泉(西门庆的号),有啥事儿你直说,我肯定帮你。” 西门庆说:“去年我一个亲戚在边境纳了些粮草,派了些盐引,正好该在您管的扬州那边领盐。希望您到了那儿能多关照,早点放出来就行。” 说着就把揭帖递过去。蔡御史一看,上面写着 “商人来保、崔本,旧派淮盐三万引,乞到日早掣”—— 盐引在明朝可是好东西,相当于盐业许可证,有了这个就能赚大钱。蔡御史看了笑:“这多大点事!” 接着就叫来保过来跪下,跟来保说:“我到了扬州,你们直接去察院找我,我让你们比别的商人早一个月领盐。” 西门庆赶紧说:“您能让我们早十天就够了,太麻烦您了。” 蔡御史把揭帖揣到袖子里,书童赶紧倒酒,戏子接着唱 —— 你看这事儿办的,几句话就搞定了,比咱们现在跑流程盖章快多了,这就是 “人情社会” 的魅力(或者说无奈)。
唱完戏,天已经黑了,蔡御史说:“喝了一天了,我不能再喝了。” 说着就起身。手下人想掌灯,西门庆说:“先别掌灯,请老先生到后边更衣。” 于是俩人在花园里逛了一圈,走到翡翠轩 —— 这里早就布置好了,湘帘挂着,蜡烛点得亮亮的,酒席也摆好了。西门庆已经让戏子走了,书童把卷棚的东西收了,关上角门。这时候董娇儿和韩金钏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从台阶下走过来,“扑通” 一声磕了四个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书上还写了句诗形容她们:“绰约容颜金缕衣,香尘不动下阶墀。时来水溅罗裙湿,好似巫山行雨归。” 大概就是 “长得美、穿得好,走路轻轻的像仙女”,跟咱们现在形容网红 “颜值高、气质好” 一个意思。
蔡御史一看这俩姑娘,眼睛都直了,想进又不敢进,想退又舍不得,赶紧说:“四泉你也太客气了,这多不好意思。” 西门庆笑了:“这跟当年王羲之他们在东山聚会有啥区别?” 蔡御史也会接话:“我可没王羲之那才华,不过您倒有王右军(王羲之的号)的雅兴。” 说着就拉着俩姑娘的手进了轩子,还说要写诗留念。西门庆赶紧让书童把端砚磨好墨,铺好锦笺。蔡御史不愧是状元出身,拿起笔来 “刷刷刷” 就写,连草稿都不用打,一会儿就写了一首诗:“不到君家半载余,轩中文物尚依稀。雨过书童开药圃,风回仙子步花台。饮将醉处钟何急,诗到成时漏更催。此去又添新怅望,不知何日是重来。”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半年没来你家,东西还是老样子。雨后书童在花园浇花,风吹着姑娘们在台上走。喝酒正高兴呢钟就响了,诗刚写完天就晚了。这一去又多了个念想,不知道啥时候能再来。” 写完就让书童贴在墙上,跟咱们现在旅游打卡写留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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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御史又问俩姑娘:“你们叫啥名字?” 董娇儿说:“我叫董娇儿,她叫韩金钏儿。” 蔡御史又问:“你们有号吗?” 董娇儿说:“我们就是普通妓女,哪有号啊。” 蔡御史还挺执着:“别谦虚,说说嘛。” 问了半天,韩金钏儿才说:“我号玉卿。” 董娇儿说:“我号薇仙。” 蔡御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