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红漆门,看着倒还干净。
玳安跳下马,把缰绳拴在门口老槐树上,抬手就拍门:“文嫂在家没?有人找!” 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半大孩子探出头,正是文嫂的儿子文纟堂,他上下打量玳安:“你是谁啊?找我妈干啥?” 玳安掏出腰牌亮了亮:“县门前提刑西门老爹家的,赶紧叫你妈出来,老爹等着问话呢!”
文纟堂一听是西门大官府里的人,立马堆起笑:“原来是官爷,快进来坐,我妈在里头呢!” 玳安跟着进去,院子里摆着几张桌子,几个道姑模样的人正围着算账,桌上堆着香烛纸马,看样子是在算进香的账目。文纟堂喊了声 “妈,有人找”,就去里屋端茶,半天端出杯凉茶,说:“官爷您先喝着,我妈说她不在家,明天一早就去府里给老爹回话。”
玳安 “啪” 地把茶杯顿在桌上:“你这孩子咋睁眼说瞎话?驴子还在院里拴着呢,咋就不在家?” 说着就往后院闯,刚到廊下,就看见文嫂正和儿媳妇陪着几个道妈子喝茶,嘴里还嚼着瓜子。玳安叉着腰笑:“文妈,您这‘不在家’可藏得够深啊,我要是不进来,还真被您蒙过去了!”
文嫂吓了一跳,赶紧把瓜子壳吐了,起身给玳安道万福:“哎呀,是玳安小哥啊!怪我这记性,刚才跟道姐儿们对账,忘了时辰。你回去跟老爹说,我今天实在走不开,明天一早就去府上伺候。” 玳安摇头:“那可不成,老爹在家急得火上房,催了一遍又一遍,说跟您说完话,还要去府里罗同知家吃酒呢!您要是不去,我回去准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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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嫂眼珠一转,拉着玳安到一边:“小哥,你跟我透个底,是不是你家六娘没了,老爹想再找个填房,让我去说媒啊?” 玳安摸了摸鼻子:“这我可不知道,老爹就说找您有要紧事。您别磨蹭了,赶紧收拾收拾,我等您。” 文嫂没法子,只好跟那几个道妈子告了罪,让儿媳妇赶紧给她找件干净衣裳,又塞给玳安一碟芝麻糖:“小哥吃点甜的,我换件衣裳就走。”
玳安嚼着芝麻糖,看着文嫂换上件蓝布夹袄,系了条青布裙,头上包了块头巾,又让文纟堂去隔壁豆腐铺借驴子。文纟堂跑了一趟,牵来一头瘦驴,文嫂颤巍巍骑上去,玳安牵着马跟在旁边。文嫂还在念叨:“这几年倒了霉,前年吊死个丫头,官司打下来把房子卖了,连驴子都赔进去了,现在只能借人家的驴出门。”
玳安打趣:“房子没了就没了,驴子可是好东西,您早晚骑着它跑东家串西家,没它咋说媒啊?我看您家驴棚里那驴,鞭子一抽跑得比谁都快,比我家这马还精神呢!” 文嫂被逗得哈哈大笑:“你这小哥,跟你爹一样会说话,以后准有大出息。”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不多时就到了西门庆府门口。
玳安先进去通报,西门庆正在对门书房里踱步,听见文嫂来了,赶紧说:“让她进来。” 文嫂跟着玳安进了书房,见西门庆穿着紫绒狮补直身,坐在太师椅上,赶紧跪下磕头:“老身给老爹请安,不知老爹唤老身来,有啥吩咐?” 西门庆摆摆手:“起来吧,坐这儿说。” 文嫂谢了座,规规矩矩坐在旁边小凳子上,手里还攥着帕子,显得有些紧张。
西门庆喝了口茶,慢悠悠说:“文嫂,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常去王三官儿家走动?” 文嫂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堆着笑:“老爹咋想起问这个?老身就是偶尔去给林太太送点针线活儿,别的啥也没干。” 西门庆放下茶杯,盯着文嫂:“别跟我装糊涂,我都知道了。林太太借着去庵里打斋的名头,在你家跟人私会,你还帮着牵线,是不是?”
文嫂吓得 “扑通” 又跪下了,连连磕头:“老爹饶命!老身也是没办法,林太太逼着我干的,我要是不从,她就拆了我的铺子!” 西门庆冷笑一声:“我又没说要治你的罪,慌啥?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文嫂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看着西门庆:“老爹有啥吩咐,老身万死不辞!”
西门庆身子往前凑了凑:“我听说林太太长得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