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仁儿。应伯爵把汗巾扔给西门庆,抓起瓜仁儿两把就塞进嘴里吃了,等西门庆要抢的时候,就剩一点点了。西门庆骂他:“你这馋鬼!留点儿给我看看也行啊,真是没人心!” 应伯爵还嘴硬:“这是我‘女儿’(他跟郑月儿也有勾搭,故意这么说)送的,不孝顺我孝顺谁?你平时吃的还少吗?” 西门庆没法子,只能把汗巾收进袖子里,让王经把盒子送到后边去 —— 你看这应伯爵,典型的 “蹭吃蹭喝还抢东西”,跟咱现代朋友来家里做客,看见好吃的就抢着吃一个德行,脸皮是真厚。
没过多久,酒菜就摆好了,刚喝了一轮酒,玳安就来报:“李智、黄四把银子送来了,说先送一千两,剩下的以后再给。” 西门庆问:“多少?” 玳安说:“一千两。” 应伯爵立马吐槽:“这两个家伙,连我都瞒!怪不得昨天你家念经他们没来,原来去东平府兑银子了!你收了银子就别再轻易放出去了,这两个是光棍,欠的债多了,万一以后还不上,你可就亏了!昨天北边徐内相还发狠说要亲自去东平府要银子,要是被他抢先了,你的本钱可就没了!” 应伯爵这话,一半是 “提醒西门庆”,一半是 “酸李智、黄四”—— 毕竟他没捞着好处,跟咱现代见朋友赚了钱就说 “你小心别被骗了” 一个意思,有点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西门庆倒不在乎:“我不怕他!不管什么徐内相、李内相,敢欠我钱,我就把他小厮抓去坐牢,看他给不给!” 说着就让陈敬济:“你去拿天平,把银子收了,我就不出去了。” 陈敬济去了一会儿,回来报告:“银子已经兑够一千两,送后边大娘收了。黄四说想请您出去说句话。” 西门庆说:“你就说我正陪客人呢,他要是想签合同,让他过了二十四号再来。” 陈敬济又说:“不是,他说有急事求您帮忙。” 西门庆没法子,只能出去。
黄四一见西门庆,立马磕头,说:“银子一千两姐夫收了,剩下的我以后再还。我有个急事求您,您可得帮帮我!” 说着就哭了。西门庆把他拉起来:“到底啥事儿,你说。” 黄四就开始说:“我岳父孙清跟冯二合伙在东昌府贩棉花,冯二的儿子冯淮不学好,总出去嫖娼,有天还把两包棉花弄丢了。我岳父说了他两句,冯二就把他儿子打了两下。结果这冯淮也是个混不吝的,转头就跟我小舅子孙文相打起来了,把我小舅子的牙都打落了一颗,他自己也把头磕破了。后来被周围的人拉开了,本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谁知道冯淮回家半个月后,居然得了破伤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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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黄四哭得更凶了:“他那个岳父,就是河西有名的土豪白五,人送外号‘白千金’,据说专门给强盗当窝主,不是啥好东西。他一看女婿死了,就教唆冯二写状纸,在巡按衙门那儿瞎告状,把我岳父也扯进去了。巡按又把这案子批给雷兵备老爹审,可雷老爹要伺候皇船,没空,又转给本府的童推官。那白五在童推官那儿塞了钱,让邻居做假证,说我岳父当时在旁边喊‘打’,现在童推官都发传票要抓我岳父了!您看,这是状纸副本,求您千万可怜可怜,给雷老爹写封信说说情,哪怕让我岳父在牢里待几天,把案子转到雷老爹手里审,也有活路啊!他俩打架的时候,我岳父根本没掺和,而且冯淮是半个月后才死的,早过了保辜期(古代法律规定的伤人后可能致死的追责期限),本来就是冯二先打的儿子,凭啥只赖我小舅子一个人啊!”
西门庆接过状纸,上面写着 “东昌府见监犯人孙清、孙文相,乞青目”,皱着眉说:“雷兵备前几天是在我这儿吃过饭,但也就见过一面,不算熟,我直接给他写信不太好意思啊。” 黄四一听,“扑通” 又跪下了,眼泪鼻涕一起流:“您要是不帮我,我岳父和小舅子就全完了!我岳父都六十岁了,家里没人照应,这么冷的天关在牢里,肯定活不成啊!”
西门庆琢磨了半天,说:“行了行了,起来吧。我倒是认识钞关的钱老爹,他跟雷兵备是同年,都是壬辰年中的进士,关系应该不错,我让他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