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找出来,放在铺子的大橱柜里,平安儿见财起心,趁没人的时候,连匣子一起偷了,揣着就往南瓦子的武长脚家跑 —— 那地方有两个私娼,薛存儿和伴儿,平安儿在那儿住了两夜,花钱大手大脚,匣子露了馅,被 “扫黄打非” 的土番(相当于现在的联防队员)抓了个正着。
巧的是,这时候吴典恩正好新升了巡简(相当于基层派出所所长),骑着马,带着手下打着板子在街上巡逻,看见土番拴着人,就问:“抓的是谁?干啥了?” 土番跪下说:“这人带着金头面在瓦子里嫖娼,看着可疑,就抓了。” 吴典恩说:“带过来我审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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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儿被带到巡简厅,一看审他的是吴典恩,心里还挺高兴 —— 吴典恩以前是西门家的伙计,跟着西门庆混饭吃,“肯定看在旧情放了我”,赶紧说:“老爷,我是西门庆家的平安儿。” 没想到吴典恩脸一沉:“你是西门家的人?那你拿这些金首饰在这儿嫖娼干啥?” 平安儿还想狡辩:“是我家大娘借亲戚的头面,让我去讨,回来晚了城门关了,只能在这儿住一夜。”
吴典恩冷笑:“你这奴才胡说!西门家那么有钱,用得着你拿头面出来嫖?肯定是你偷的!赶紧说实话,不然我动刑!” 平安儿还嘴硬,吴典恩直接喊:“上夹棍!” 夹棍一套上,平安儿疼得跟杀猪似的叫:“爷别夹了,我说实话!” 这才招了是偷了假当铺的头面,还抱怨:“我都二十二了,大娘不给我娶媳妇,玳安才二十就娶了小玉,我气不过才偷的!”
吴典恩一听,眼睛都亮了,赶紧问:“是不是玳安跟你家大娘有奸情,才给玳安娶媳妇?你说实话,我饶了你!” 平安儿也是个没脑子的,为了少受刑,瞎编:“是!我家大娘跟玳安有奸,还送了玳安好多东西!” 吴典恩立马让吏典抄了口词,写了供状,把平安儿关起来,还说要 “申呈府县,抓吴月娘和玳安来对质”—— 这真是 “白眼狼反噬” 的经典案例,以前靠西门庆接济,现在当了小官,就想踩着老东家往上爬,跟现在 “靠老领导提拔,发达了就举报老领导” 的小人没两样。
这边平安儿被抓,那边假当铺的傅伙计急疯了 —— 人家来赎头面,匣子没了,到处找平安儿找不到,讨头面的人在铺子门口闹:“我当了一个月,本利都给你,你为啥不给我头面?这头面加钩子值七八十两!” 傅伙计没办法,只能跟月娘说,月娘一听也慌了,正想办法呢,有人来报:“平安儿偷了头面在瓦子里嫖,被吴巡简抓了!”
月娘一听是吴典恩,还松了口气:“吴典恩是咱家旧伙计,肯定会给面子。” 赶紧请吴大舅来商议,写了领状,让傅伙计去巡简司领赃。傅伙计也以为 “老熟人好办事”,拿着领状就去了,结果刚到巡简厅,就被吴典恩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你这老狗!你家小厮供出吴月娘和玳安通奸,我正要申呈府县抓他们,你还敢来领赃?” 说着就要打,傅伙计吓得赶紧跑,回来跟月娘一说,月娘 “分开八块顶梁骨,倾下半桶冰雪来”,手脚都麻了 —— 真是 “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里本来就穷,现在又被人讹上了。
讨头面的人还在门口闹,傅伙计只能赔笑脸:“再等两天,肯定给你头面,没有就加倍赔你。” 那人骂骂咧咧走了,月娘急得饭都吃不下,又找吴大舅来:“哥,你赶紧找找人,哪怕送他几十两银子,先把这事儿了了,不然人家闹到官府,更丢人。” 吴大舅叹气:“姐姐,现在说这些没用,吴典恩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只能多送点钱堵他的嘴。”
月娘送吴大舅到门口,正好撞见薛嫂提着花箱路过,薛嫂是西门家的 “老中介”,以前给西门庆说过不少媒。月娘赶紧叫住她:“老薛,你咋好久不来了?” 薛嫂笑着说:“你老人家不知道,我忙得脚不沾地!咱家春梅小奶奶,现在可是大奶奶了,前两天还叫我去呢!”
月娘一愣:“春梅咋成大奶奶了?” 薛嫂说:“你还不知道?春梅生了哥儿,周守备的大奶奶死了,守备就把春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