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丞微微一愣,他原本的意思是说他回结海楼会找沈楠聊天听戏,但见钱形丰子误解,明丞不介意把这种误解持续下去。
“是呐,我们在一起好久了,将近半生过去了……”明丞温柔地笑道,瑞凤眼中闪烁着眷恋的爱意。
钱形丰子脸色一僵,险些维持不住端庄稳重的温柔假面,她口是心非地说道:“那您可真幸福,想必您的伴侣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吧?”
明丞不自觉地把沈楠和“温柔”这个汉语词汇联系到一起,心里陡然一惊,这次他玩这套蒙太奇式谎言有点弄巧成拙的风险。
“他是个阳光开朗的人。”明丞一语带过,转而低头翻着文件说道,“下个季度财政预算都在这儿,麻烦您签个字。”
钱形丰子看着面前的财政预算愣了愣,有些看不懂明丞为何突然变得严谨了些,但她仍是尽职尽责地把审批无误的财政报表签字盖章。
明丞看了看手表,瞥一眼电话,这个时候事先交代给小宫的事情也该办好了。
在钱形丰子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时,电话应声而响。
“喂,我是钱形丰子,请问您是哪位?”钱形丰子随手拿起话筒就说,随即笑逐颜开地说,“原来是不二子呐。”
明丞见状微微一笑,调虎离山的外援被小宫通知沈桉请来了。
“什么?你要陪我看电影?!”钱形丰子柔和的细长眼充满不可置信地问,“不二子,你确定没有打错电话?”
钱形丰子和东不二子是一起玩到大的死党闺蜜,说起话来毫不顾忌淑女形象。
东不二子坐在日军参谋部情报课的办公室里,一脸不悦地说:“松间真二买的电影票,我本来想和沈桉一起去的,但人家要做个好丈夫好父亲,扭头带着一家四口去了电影院,我总不能跟着松间真二那个蠢货去吧?只能找小丰丰啦。”
钱形丰子嘴角一抽,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松间真二想追求东不二子,所以邀请她看电影,却被她转手拿来调戏沈桉,但沈桉根本不打她的牌,直接和安文茵带着一双儿女过亲子聚会。
“不二子,合着我成了你唯一的选择是吗?”钱形丰子顾忌着明丞还在场,把心里想骂东不二子的话变得委婉一些,“咱这脑子可以适当地控一下水,不要让那么多罗曼蒂克情结腐蚀你存储不多的脑细胞。”
“我就想和沈桉玩玩嘛,干嘛凶人家。我心里最爱的还是你啦。”东不二子拿着话筒故作娇羞地说,整理好服装就准备出发,“半个小时后,蝶舞电影院我等你哦。”
“好吧,我勉为其难陪着东小姐治疗情伤。”钱形丰子故作嫌弃地说,“对了,你别穿军装。我可不想陪你走在大马路上被军统特务一起刺杀了,那样太倒霉了。”
“知道了,小丰丰对我最好了,啾咪~”东不二子对话筒做作地给了钱形丰子一个飞吻,就挂断电话,转身离开。
却不曾想到早已去电影院的沈桉悄然出现在东不二子办公室里,对着保险柜拿出了开锁工具。
明丞想借东不二子之邀引开钱形丰子,而沈桉正好趁着东不二子不在,窃取一份关于日军勾结军统高层官员的名单。
沈桉时间紧迫,只有二十分钟,之后他还要赶回蝶舞电影院做不在场证明,要不然他拿松间真二当枪使支开东不二子的意图要露馅。
而明丞这边则显得轻松惬意许多。看着钱形丰子对待闺蜜和同事两种面孔,明丞笑了笑说道:“看来钱形顾问也有朋友邀请看电影了?”
“也?”钱形丰子有些疑惑地问。
“我朋友给我两张电影票,正好是我大嫂以前演的《沉鱼之死》,所以和朋友约好去蝶舞电影院看电影。”明丞面露温和地解释道,藏在镜片后的瑞凤眼却闪现一抹暗光。
“啊,真是太巧了,我和不二子也是约在了蝶舞电影院。”钱形丰子讶异地说。
“那不如我们一起去吧。”明丞顺势邀请说。
钱形丰子欣然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