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丞闻言微微一笑:“果然是无巧不成书,我和信子小姐的姐姐也是同事。钱形顾问为了给妹妹举办成人礼,可是请了许多她在情报课任职的同学来聚人气。你们几个别乱跑,省得人家烦。”
听着明丞仿佛叮嘱弟弟妹妹的口吻,透露出这里到处都是日伪的特务,让林满堂头冒冷汗,冷俦一脸懵懂。
李尔清表情僵硬地笑了笑说:“我们仨都多大了,知道轻重。明二哥,甭对着我学妹教育我呐……”
看着李尔清与明丞关系熟络,钱形信子抿嘴笑道:“明主任教育尔清学姐的样子跟我姐姐一模一样,都是太担心我们了而已。”
钱形丰子与她姐姐钱形信子相比更为单纯率真,听不懂他们的言外之意,只当明丞觉得李尔清太冒失,还劝着李尔清不要心生不满。
让明丞他们四个人各怀鬼胎地听着,都心道信子你是真的“单纯”。
“我舅舅给我送一个比我还高的人偶娃娃,尔清学姐陪我去瞧瞧吧。”钱形信子拉着李尔清的手兴高采烈地说道。
“好呐。”李尔清忙不迭地接话,然后回头看着明丞,她故作为难地说,“明二哥,人家都邀请我们了,总不好过来就走吧。”
明丞看着三个缺心眼的骗着一个没心眼的,感觉牙酸,面上仍是温和地说:“好了,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凑热闹了。”
李尔清和林满堂、冷俦如蒙大赦一般跟着钱形信子前往内宅的和式卧室。
而明丞转头去了会客厅。钱形丰子穿着一身丹红色和服,早就站在门口迎接着宾客。
“弼甫君,刚刚去了哪里?”钱形丰子一见他,一双细长眼便充满了笑意,“我刚想把您介绍给我的舅舅,没想到您就不见了踪影。”
“我遇见熟人聊了会儿天,没想到就耽搁那么久,真是失礼。”明丞面露歉意地说。
钱形丰子看似温柔可亲,实则处事严谨。
明丞与她共事许久,仍不敢疏忽大意,哪怕她有意示好,明丞依然对她客客气气,温和有礼,并不搭理她递的橄榄枝。
“没关系的。弼甫君,请随我来。”钱形丰子笑容依旧,招呼着明丞入了席。
环顾四周,会客厅是和室风格,地板铺着榻榻米,一条黑漆长木桌横垣其中,宾客纷纷入了席。
石上健太就坐在主座,左边居然陪坐着东权藏与东不二子、东夫人一家人,右边陪坐着松间真二和沈桉。
钱形家与东权藏家世代交好,钱形丰子与东不二子更是初中同学,关系甚好,所以应邀参加钱形信子的成人礼。
而松间真二则是代表宪兵队来护卫石上健太的人身安全。
这让明丞眼皮一跳,心说:要是万中庸真拿炸弹炸了这儿,整个华北地区,敌我双方的情报网都得瘫痪。
然而,他笑得依旧是春风拂面,跟众人打了个招呼。
东权藏一家人与松间真二之前都见过明丞,对他见怪不怪。
而石上健太五十多的年纪,神色傲然。他初次见到明丞就面露兴趣。
他看向明丞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似的。
明丞面色如常地坐到沈桉跟前,低语道:“我们五个来了仨,就差小宫和文茵没来,太显眼了。”
【醉春烟】小组几乎五分之三的人都出现在石上健太即将遇刺的现场,让明丞心中不安。
他已经确认好石上健太在场和周围警卫情况,若非放心不下李尔清和林满堂、冷俦,明丞早就找借口溜了。
“二哥儿,是我。”
明丞听到【沈桉】——沈楠在他耳边轻唤的称呼,让他心里蓦然一惊,直视着沈楠的神色不像是诈他。
沈楠桃花眼已由伪装成沈桉的清冷变成明丞熟悉的热络,他含蓄道:“尺素在家犯了肠胃炎,他和安文茵照看孩子不方便赴宴。但是又不好推辞,所以让我顶替他一天。”
“你信了?”明丞眉头挑着问。
今天下午,明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