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明丞一出场,李尔清眼神变得热切,明丞死而复生当了党通局的爪牙后,她就疏远了他。
而今,她突然觉得他变得眉清目秀。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沈楠有救了!
明丞与沈楠自打抗战时期起就关系密切,是能豁得出命的交情,不分彼此,众人皆知。
不通知明丞参与审查,万中庸一是怕明丞替沈楠开脱罪行,二是怀疑明丞对沈楠感情亲密无间,他本人的立场是否也有问题。
“沈楠贪污军需物资,证据确凿。”万中庸拿着那本笔记本和案宗,不怀好意地说,“再说,您这兄弟还涉嫌通共呢。每回一有部队闹起义都有他的影子,这里面要说没鬼,不仅我不信,您这两三年在南京查办了那么多涉嫌通共的军政要员,您觉得会没问题么?”
明丞不可置否,沉默着看向沈楠额头冒冷汗,面露痛苦,一直靠在椅子上,这是他腰疼痛难忍才会有的动作。
明丞心下不禁有些疼惜,看向万中庸的眼神越发不善,语气微显寒意地问:“你说他通共,有实证吗?”
“共谍策反国军将领非常谨慎,咋可能给我们留下证据去查?”万中庸油光满面的脸浮现阴险地说,“不过嘛,前几天我捕获一名女地下交通员,她供出不少有价值的情报呢。”
此言一出,明丞与沈楠反应平淡,坐在台下的李尔清倒是心乱如麻,所谓被捕的女交通员正是她的上线苏苏。
苏苏向李尔清下指示说,让她利用工作之便与同在报社里的同事、傅司令的女儿傅小姐接上头,说服傅司令和平解放四九城第二轮谈判。
之后,李尔清就联系不上苏苏,没成想她被保密局特务秘密逮捕。
但是苏苏既然招供,为什么李尔清平安无事,沈楠反倒被捕?
万中庸肯定是在诈供沈楠。
“原来是有人证呐。”明丞不咸不淡地说。
阮老师与牛先生早已安然无恙地转移出城,等到接到参与秘密和谈的特派员才与他们会面,这俩人根本不可能被捕。
此时,明丞注意到沈楠突然动了动,指尖漫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实则打暗号说——你要避嫌,不要管我,免得万中庸起疑。
明丞面露无奈,心说我如果刻意避嫌,万中庸才会疑心我心里有鬼呢。
“南山,你跟我说句实话。”明丞一边走到沈楠跟前,直视他那双略显迷茫的桃花眸,一边光明正大地说,“万局长所言句句属实吗?要是真的,就算你通共了,只要全盘招供,我还能为你担保,从轻处理。”
明丞心知万中庸定是寻见把柄才会趁着自己回南京述职,当着剿总司令部要员的面儿把沈楠带走,要不然以他那奸滑的性子不敢得罪剿总司令部。
“二哥儿,我冤枉……”沈楠显得有气无力地扮可怜说,心里发虚,他突然被捕根本来不及跟明丞沟通预备方案,明丞明目张胆地偏袒他,恐怕万中庸心中早就猜疑。
“冤不冤的,先甭提。”环顾四周,温徇财和刘法官、万中庸坐在审判席,明丞故作诧然地说,“沈楠是国军上校,这是军事法庭吧?陪审的怎么连个司令部的代表都没有?”
“明主任再护犊子也不能这么偏心。”万中庸眼神逐渐变冷,刻薄地说,“您拖延时间,难不成还想让沈督察来救他弟弟?”
沈桉如今是国防部驻剿总司令部特遣督察员,代表军委行使监督权,主要核查作战计划、军需物资、稽核审计、人事任命,沈楠此案自然也在他监督的范围。
“沈督察不会来的。”小宫跟着明丞一起进来,适时开口道,“他说沈楠危害党国利益,就是触犯他的底线。况且沈楠倒卖粮食贪污腐败,沈督察不会因为沈楠是他弟弟就徇私包庇。”
小宫如今跟在沈桉身边做秘书,穿着一身军绿色制服,但无军衔徽章。他依旧是散漫模样,皮笑肉不笑地说:
“万局长说沈楠通共。我现在就可以代表沈督察表明立场,若是证据确凿,该判判,该枪毙枪毙,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