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他拿着忘川市警务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站在父母面前,父亲老泪纵横,喊着:咱老肖家出人才了!咱家的日子盼头了!”
那晚父子两人推杯换盏,直到东方即白。
光影又变,他满脸笑容站在猎魂小队入队新人欢迎仪式的聚光灯下腼腆但又坚定有力的喊了一声:队长,猎魂者小队肖逸然,向您报到。”
他站在一个矮小但干净公寓之中,疲惫,但又掩饰着此次任务中的伤痛。因为眼前温柔含笑的女生眼里闪着泪花喊着:“你回来了!”扑进他风尘仆仆的怀抱,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抱住了眼前的柔软,明明是陌生人的回忆片段,他却忍不住鼻头一酸。
“笨蛋,我们结婚吧!”眼前的女生低声告白。
回忆转到一处产房,他焦急的等待,直到手术室内一声啼哭,他长吁一口气,看着眼前柔软的小手握住他的小手指,摇晃,摇晃,喜极而泣。在这个世上他又多了一丝牵挂,多了一份平安归来的理由。
李怀月深入其中,感受着那个他起初看不起的大叔一生的悲欢离合。一地鸡毛也是一地月光。
时代的风声很大,一个人的渺小,风吹就散。伤疤在岁月中显得足够温柔,一颗心的年轮,在角落生长。
人们往往习惯注视着宏大辉煌的阳光,却忽视了担在两肩上的星辰。原来平凡也可以如此美好。
李怀月惊异的发现越深入这个名叫肖逸然大叔的回忆中,自己便越发的共情与理解,他没有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男人,甚至也是猎魂人小队队员,有过一个平凡的家庭有过一段奋斗的人生。或者说,他曾有一个旁人注意不到的平安喜乐的愿望。仅此而已。
故事来到尾声,此时原来很看好自己的队长已经被调离,就在当天新来的肥胖上司笑眯眯看着他。
“老肖,这么多年了,你咋就想不通这个道理呢?
“交出那份文件,不要备份,只要把嘴闭上,升官发财不是指日可待?”
男人不屑的呸了一口,说他这辈子向生活弯过腰,但从没有向黑暗低过头。说完转头就走。他给妻女买了,今天最早的船票,那张世代飞梭的船票,基本花了他小半辈子的积蓄,但这一切值得此刻,他没了牵挂,做起事来也终于不再有所顾忌,低眉顺眼了半辈子,这一次他终于要抬头做人了。
他不知道是,在他离开后不久,胖上司一脸狰狞的坏笑着,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抽出了一个,文件是两份死亡证明,空出的两个名字不言而喻。掌握权力的网络从不把普通人的死亡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这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姓名,而对于男人来说,这是他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下午已经站在了这秋光湖的沿岸,手上沾着血迹的尸检报告,写着妻女的死讯,手上拎着的黑色公文包,露出的文件一角是《忘川市房屋划分内部数据报告》,他愤怒着,身旁漆黑的箭矢,愤怒的低鸣着,其中几根上带着鲜血。
他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意外的交通事故,因为每个猎魂人的命契,都在忘川石上有所记载,因此不好随意的下手灭口。所以跟房屋利益有所关系的高层,不敢直接对他出手,只好旁敲侧击从他的人生毁灭他的生命。
从接到消息以后空洞的悲伤中走出,他取出那件只有在重大场合,才会穿的猎魂人风衣,摸着袖口妻子亲自绣上的“我的英雄”,忍不住的眼泪砸落在地,绽放成他一个人的无可奈何。他别上这辈子得到的三枚勋章,镜子里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但中年人的风霜去不掉眼中的那丝锐利锋芒,随后便是他一人闯进办公室从那个上司展开了决斗,凭借多年的实战经验他越阶挑战成功,斩杀了那头蠢猪,并成功杀出重围。
此刻,站在秋光湖边男人咬牙做了抉择,他准备去自首,这个城市的猎魂人有限,每个犯罪的灵猎魂人都会被公开审判,他准备在公开审判上展示自己的证据,把事情闹大,以民间的舆论压力撬动高层调查的决心。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